“还没开打,就想跑路,这个大清要完啊!”黄植生连忙问他老爹,“老逗啊,您和西王殿下熟不熟啊?如果现在投靠过去,能不能当个尚书?”
黄老太爷摇摇头,“当然不熟了我哪里知道西王殿下造反的本事那么大?我本来以为他早晚让鞑子朝廷给兔死狗烹了,所以躲他都来不及。早知道当初就好好巴结他了!不过我们现在去投靠他,也算是从龙了,将来总有一个爵爷可以当,也挺好的。
对了,那个澧州参将陈大宝是什么意思?西王都要打过来了,他到底是准备当忠烈还是当贰臣?”
“他啊.”黄老爷说着话就摇摇头,“这个陈大宝虽然是个武进士,但是却迂腐得很,满口都是忠君报国,还以为八旗天兵多厉害,估计是不肯当贰臣的。”
黄老太爷愣了愣,“可是我看守城的绿营兵一个个都面色饥黄,好像没吃饱一样。”
“当然吃不饱了,军饷都叫他贪污了,底下人还吃个屁”黄植生连连摇头,“如果西王的兵打过来,估计他只有跑路!”
父子两人正说话的时候,黄老爷的钱谷师爷冷厚生冷师爷就拎着袍子走了进来,朝着黄老爷父子二人抱拳行礼道:“州牧,老太爷,昨天傍晚陈参将派人过府来问了城内富商助饷的事情.来人说最近澧州境内很不安稳,而且澧州西边的鹤峰州、施南府又是夔东十三家的余党出没的贼窝子!如果不尽快多筹些银子用于募集乡勇,等澧州境内的贼人和夔东十三家的党羽一起闹起来,澧州城可就全完了。”
黄老太爷听见这话,回头看了看儿子:“衰仔,搞到多少银子了?”
黄植生哼了一声:“不到三千两一帮守财奴!都跟我哭穷,等西王打来了,有他们好看的!”
黄老太爷摸了摸胡须,思索着问:“给那姓陈的多少?五百?一千?”
“一文钱都不给!”黄植生道,“给他也是卷了跑路.这个姓陈的就知道捞银子!与其让他捞,不如我自己捞!”
“对,这就对了!”黄老太爷翘起大拇哥,“银子一定要花在刀刃上,这三千两你都给我.回头我拿去送给西王世子,只要攀上了世子爷的高枝,以后不怕没有前途!”
“老逗,你真能见得着西王世子?”
“那当然,”黄老太爷非常肯定地说,“我在北京做官那么多年,和西王世子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老爷,老爷”这个时候外头又跑进来一个慌慌张张的班头。
黄植生瞪了这个班头一眼,“李班头,你慌什么?”
“老爷,出事儿了.西门城楼走了水,烧起冲天的大火了!”
黄植生和黄老太爷都是一愣,互相看了看,黄老爷道:“衰仔,你现在还是州牧,城门失火你得去看看。”
黄植生叹了口气,只好伸手抓起两个白切馒头,一口一个,吃完后又从他的六姨娘手里拿过一个刚刚剥了壳的鸡蛋,胡乱往嘴里一塞,最后一抹嘴就领着冷师爷和李班头出去看着火了。
同一时间,澧州守城营的军营里面,守城参将陈大宝正笼着袖子,神色木然地站在自己居住的院子里,看着他的家丁和奴仆在收拾财物,打包行李.他的这一任参将当亏了!
虽然他是武进士出身,但是为了补上这个澧州参将的缺,还是花费了不少银子再加上之前在北京候选时候的花销,他早就已经背上高利贷了。
而澧州守城参将的收入又相当有限,毕竟澧州又不是沿海、沿江、沿运河的富裕地区,想要抓个走私都没地儿去抓。山贼倒是有许多.澧州西边的大山里面可是夔东十三家的余党活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