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枪!”一击得手的胡一枪马上吼了一声,然后把手里打空了子弹的斑鸠脚火枪往后一丢,立马就有人接住,随后又一支装好了子弹的火枪递到他手里面。他二话不说,接过火枪又架了起来,对准了另一名正在哇哇乱叫的八旗兵,又是当头一枪,正中那个八旗兵的肩膀!
果然是百发百中,一枪毙命!唔,斑鸠脚枪的弹丸重达一两,轰在肩膀上就是个碗大的窟窿,什么盔甲、皮肉、骨头都给你轰碎了!血管当然也断了,鲜血跟个喷泉一样往外飙,那个八旗兵疼得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那真是求生不可能,求死等一会儿还不如脑袋上挨一枪痛快呢!
“呯!呯!”
在胡一枪打死了两个八旗兵后,另外两条大船上的奉天军神枪手也打响了手里的斑鸠脚火枪,随即又有两名八旗兵应声而倒!
零零星星的枪声不断响起,浮桥上的八旗兵则不断中枪而倒!这火力虽然不怎么密集,但是却持续而精准,没过一会儿,浮桥上面的八旗兵就已经被打得“尸横遍桥”了!
而他们却没什么有效的反击手段。
现在正下着大雨,他们顶上没有遮雨的棚子,火枪当然打不响甚至连火绳都点不着!
他们的弓箭倒还是能用,但他们在雨中巡逻了很长时间,携带的满洲弓的弓身都吸足了水分,弓弦松软,射出的羽箭都软趴趴的没有什么力道,连奉天军战船顶上的船篷都扎不透。
虽然奉天军在这一轮交火中占尽上风,但是斑鸠脚火枪和弓箭之间的较量却没有持续太久,在合适的水流和船桨的共同作用下,五条大船很快就靠近了横亘在长江上,由百十条舟船加上木板拼成的浮桥,然后就重重撞了上去!
“篷!篷!篷”
几声巨响传来,压过了水声,压过了清军报警的金鼓号角声,也压过了岸上、桥上清军的惊呼呐喊之声!
这五条木船为了今天的这一撞,都进行了一定的改装,原本平整的船头上安装了青铜铸造的撞角。撞角犹如刀刃一样,猛地切入了浮桥。
被切碎撞碎开来的木屑漫天飞舞,整座浮桥都被撞得剧烈摇晃起来,正靠近五条战船撞击处的一百多名八旗兵,甚至来不及趴下抓住木板,就被震得弹起好几尺高,然后手舞足蹈地飞落进了滚滚长江他们可都穿着颇为沉重的布面铁甲!落水之后根本浮不起来,只是拼命挣扎了几下,就直往下沉,连个泡都不冒了。
距离稍远一点的八旗兵虽然没有被撞落进长江,但也都没法站稳,全都摔倒在滑溜溜的浮桥桥面上,一个个东倒西歪的,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桥上的人被震得落水的落水,摔跟头的摔跟头,船上的人却都早有准备,在撞击发生之前,都已经紧紧抓住了甲板上的绳索,然后除了火枪手之外所有的人,都抄起盾牌,举起斧子,嗷嗷叫着如“猛虎下船”一般,跳下船头,上了浮桥,挥舞斧子,对着东倒西歪的八旗兵就是一顿乱砍。
这五条大船上,包括桨手在内,都有一百余名战士,现在除了火枪手继续在船上打黑枪,其他人都抄家伙跳上浮桥砍人了,一下子就冲下去四百多号人!
李来顺也举着斧子冲下来船头,先是一斧子劈死了一个挣扎着爬起来的八旗兵,然后就是一声怒喝:“杀鞑子为了死在山海关、茅麓山的先烈们报仇啊!杀!”
已经冲上,和还没有冲上浮桥的奉天军战士们顿时被激发起了斗志——他们本来都是妥妥的“二代”啊!
大顺都已经得天下了!
他们这些功臣之后那还不是富贵荣华享用不尽?可是被这些可恨的鞑子一搅和,苦日子过到现在。
这个鞑子怎么不可恨!
所有的奉天军战士都吼声如雷,在浮桥上开始了一边倒地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