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队抵达开封城时,已经是晚上,还好,启道筑基昼夜进行,开封和德胜城不一样,外城各城门都有启道台。
夜里人已不多。
方有天排队不久就再一次踏上启道台。
可惜,结果没有变化。
又前往其他城门启道台,结果依旧。
这种滋味不好受。
但他不是轻言放弃之人,不然二狗也不能撑到重获新生。
方有天笑了笑:“二狗长本事了。”嘴唇发干有些苍白。
老管家气的吹胡子瞪眼:“那二狗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那赤甲狗也真当方家好欺负了啊!”
少爷是他看着长大的,在大少爷的保护下,没经历过什么蝇营狗苟之事,心思单纯,眼中的世间黑白分明。
但少爷还是懂得一些道理。
比如:医为仁术,济世为怀;病家延请,有求必应。
再比如: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少爷的心里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而这平静更让他觉得心疼,觉得二狗太不是东西了。
方有天嗤之以鼻:“在人家官老爷眼里,咱们方家算什么啊!”
老管家赶忙安慰方有天。
那赤甲狗又算什么?当务之急就是去其他州府,尤其是远一些的州府,总有赤甲狗打点不到的地方。
眨眼间,七月二十日的朝霞映天,阳光洒照人间。
方有天躺在秦州州城外的马车上。
这两日多的时间,老管家带着他一路向西,日夜不停的赶路。
马不行了就换马,人不行了就换人,家丁轮换着驾车,经河南、河中、京兆、凤翔等州府以及沿途州府,走了千里,一路来到了秦州。
多次踏上启道台,多次希望破灭。
只在秦州有官差好心相劝:“你还真跑这么远来了这里,回去吧,别折腾了,上头下了命令,你去哪里都一个样。”
老管家担心方有天,一直共乘一车,也不敢瞌睡,紧盯着方有天。
一有机会就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