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

【夜的底部变白了】

【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了下来】

夜的底部变白了，这句话可以说用得相当精妙，它描绘出了夜的状态，同时让你觉得——

夜也是有形状的，并且是可被捕捉到的。”

“它不但提供了你丰富的画面，还调动了你的联想，尤其是文字本身具有声音，音律又将美感提升了一个等级。”

“就是呢。”虚渊玄握住拳头，“文字明明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是非常具有美感，甚至是有着强大的穿透人心力量的东西，凭什么要把我的文字给删掉？”

“但是呢……”青智源笑了笑，来了个大转折，“和田桑，那么我也要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了。

在这个游戏当中，文字是不是不可替代的东西，或者说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更好的方式，来融合和创造出你想要表达的内容，而不是通过文字本身呢？”

“嗯？”这一下，虚渊玄愣住了。

在此之前，他似乎还没怎么想过，不，也不是全然没有想过，只不过没有琢磨得特别透彻这个问题。

“影片的发展史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最开始的时候电影是没有声音的，所以也被称为默片。”青智源说，“在现代电影当中，台词无疑是非常重要的一种表达方式，每个角色通过自己的台词，通过声音和文字，将人物的性格，故事的经过告知给观众们。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在默片时代，为什么也能出经典？甚至是可以跨越时代，被人们一直牢牢记住的电影呢？”

欸？！

虚渊玄彻底呆住了。

他感觉脑子一片发白，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生长出来了。

被社长重新种下的种子正在生根发芽。

“想想卓别林，他是怎么做到的？”

“再想想你的工作。”

青智源笑了笑，“文字会占用玩家们的时间，可是有没有其他的更好的更自然的方式来表达呢？”

“如果你尝试了之后，发现【非文字】不可，那么就勇敢地去做吧，我相信到那一步的时候，三上也会认可你的。”

原来如此！

虚渊玄双眼圆整，恍然大悟一般。

他终于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作为游戏的剧情把控者，之前太执着于通过文字来表达了，而且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文字充满了自信，可这同时也成为了他将《颠倒的帕特玛》做好的障碍。

被青智源提点之后，虚渊玄的思路一下子开阔起来。

“对啊！还有画面呢，还有音乐呢，还有角色的动作和声音呢……这些都能成为很好的表达方式。

谢谢社长！

我之前走进死胡同里面了，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多的可能性。

这一下，我全都想明白了。”

虚渊玄高兴地站起来，对着青智源深鞠一躬。

“放心吧社长，我一定会将这个游戏做得很好的！”

……

虚渊玄自从被社长叫到办公室当中谈话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的自信都回来了，而且增加了许多需求，不是通过文字内容来传达游戏剧情，而是通过游戏本身，在关卡和玩法当中融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