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秀荣眼中短暂的清明消失，被一股彻底的癫狂代替。

凭什么只有她在精神病院里受着非人的折磨，她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她呀！

既然是同脉相连，就应该一起下地狱才对。

云衡没听清，她停住了正要迈出门后的脚步，眉毛不悦地抬起：“你这个疯子在说什么？我没时间听你的胡言乱语。”

妇人像是没听到云衡在骂自己疯子,低声喃喃自语着。

“活该，你说的没错，我是活该。”

颜秀荣盯着天花板，语气怨毒至极：“我就不该生下你，更不该把你交给宋玉真那个伪善的女人，她也不过如此。”

“你在说什么鬼话？！”

云衡听到颜秀荣说着云母的名字,心里一阵慌张，万一这个疯女人说的是真的怎么办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电话,仍旧嘴硬道：“我当然是云家的女儿，你在做什么梦呢，你这个疯婆子！”

“你别再做梦了，阿衡，我能为你编织这个美梦，也能让你醒来。”

颜秀荣说的每个字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样：“阿衡，你说要是云家知道了你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还会护着你吗？”

“你猜猜看，你会不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云衡失态似的大哄大叫：“你？！你在骗我对不对？你真是个疯子！你说我不是云家的女儿，你有证据吗？就在这里信口开河。”

颜秀荣只有头能动，她侧头将手机压在耳下，想让自己的声音更加清楚地传递过去。

她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嘶吼而沙哑，此时对于云衡更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