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文柏拿着衙役拓出来的印记给左仪看,确实是个鞋印,还能看出鞋印的主人是个男人,且鞋印上有一团花纹,像是个标记,却因为花纹部分太少,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标记。
“先收着,也许是条线索。”
他环顾一眼四周,屋子里书籍不少,但没一本看着像是卢琮丢失的古籍,看来因为古籍而死的几率更大了。
两人在屋中又转了一圈,左仪确定没有别的发现,交代池二再到四周问一问,事无巨细的问,尤其是后头小河上别忘了去一趟,不管是渔民还是铺子,尽可能排查一遍,看有没有人看到可疑之人。
出了书肆,外面围观的百姓不少,见是县令大人亲自督办,就有百姓放心的低语,“这下不用担心了,咱们县令大人年轻有为,才来多久呀,已经破了几个大案了。”
左仪一边往外走,脸上挂着威仪的笑,心里却高兴的乐开了花,原来当官听到百姓认可是这种感觉,跟吃了蜜糖一样。
“大人别高兴的太早,民意如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大人需小心谨慎、矜矜业业,方可不在阴沟里翻了船。”宫文柏这话一点不假,他记得幼年时父亲就是因为拥戴他的百姓才走到那一步。
虽然宫文柏不知道这中间是不是有他不知道的隐情,但突然反目了的百姓的狰狞面目,是他这许多年来的梦魇,下意识想提醒左仪不要得意忘形,更不要行差踏错。
“知道知道,小老百姓犯错尚有悔改的余地,大人我要是犯了错,他们能给我改正的可能性十分渺茫啊。”
这些他早年在京城看的多了,民意有时候甚至可以左右律法宣判,他虽然不认同这种做法,但官府为了平息百姓的怨怒,只能委屈了犯错的官员。
当然,他指的是那些罪不至死的,至于活该的那种,那就早死早超生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