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嬴无忌擎剑杀来,他心中猛地一慌。
狮尊者猛然惊醒。
这个人族小子。
好像强的可怕!
他出现在这里,难道没有妖圣要守么?
还是说……那个跟他碰上的妖圣已经被杀了?
想到了这一点。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全身。
……
另一头。
爆规则?
金翅大鹏听到了赤尻马猴的传音,眉头顿时皱得紧紧的。
难道局势已经恶劣到必须爆规则的地步了?
不能吧?
指定是这个猴头想要坑我,原本我们不相上下,等我们伤了本源,他就能当老大了。
可……也不至于吧?
但你说,咱们这这么多妖圣妖王,总不至于一座城都攻不下来吧?
还后果不堪设想?
如何才能不堪设想?
金翅大鹏有些烦闷,他觉得赤尻马猴不是如此假公谋私的妖,可就凭这么一句话,自己就得付出大代价爆规则,终究有些儿戏了,儿戏得有些为难。
“尊驾?”
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不由抬头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桌上已经摆上了两杯清酒。
乌问抚了抚胡须,笑着问道:“你为何走神?是不是老夫刚才讲得太过晦涩,那老夫再讲一遍!”
金翅大鹏:“……”
他很烦。
根本生不出杀意。
听乌问讲墨学,也只不过想要找出破解的契机。
可听了一通,根本听不出什么东西。
乌问对他的烦躁熟视无睹,淡笑着继续讲述:“所谓的兼相爱,交相利,不仅对我们人族是这样,对万物生灵都是如此。你把人族当成自己的族群,我们人族也把妖族当成自己的族群。
你爱我。
我爱你。
你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
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
这天下再无族群的分别,哪还有什么纷争?
这回你听懂了么?”
金翅大鹏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露出了一丝戒备的神色:“你想跟我成婚?”
乌问:“???”
金翅大鹏又惊又怒:“你怎么知道我是母的?”
乌问:“???”
他有些蒙圈。
赶紧解释道:“当,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不论成不成婚,天下生灵都能相亲相爱。儒墨虽然有分歧,但孟子都说过,老吾老……”
金翅大鹏拍着胸脯打断:“以后说话别大喘气儿,差点给我吓迷糊!”
乌问:“……”
金翅大鹏:“你继续讲!”
乌问:“……”
这还怎么讲?
情绪都不连贯了。
我乌问讲了一辈子学,还第一次被伦理梗打断。
他揉了揉脑袋:“总之!这世界上很多事情,不一定非要靠着战争解决。战争是不好的,所以……”
金翅大鹏有些烦躁:“别说废话了!你就说,这个邪门的法术,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些啊!”
乌问看他……不对,是看她油盐不进的样子,实在是有些生气。
讲了一辈子学,就没有碰到这么不好教的学生。
难道老夫刚才讲的不是非攻领域的内容么?
杀伐根植在每个生灵的血脉里。
这就是生灵规则的一部分,但同时也是成为更高等级生灵必须要克服的东西。
你不理解这个,如何才能破解老夫的神通?
真是愚不可及!
金翅大鹏:“???”
她怒了。
可还是没有办法激发自己的杀念。
这种情况,真的是太邪门了。
难道,真的要爆掉规则,才能挣脱束缚?
代价未免也太大了点!
可就在这时。
“嗡……”
她脑袋一阵晕眩,骇然朝一个方向望去。
赤尻马猴他……居然先爆了?
跟他一起爆的,还有那个倒贴人族的小骚蹄子?
真的出大事了?
我要爆么?
金翅大鹏心中极度纠结,烦躁不堪。
可就在这时。
乌问谆谆讲述:“你看!只因……”
“我是鹏!”
金翅大鹏怒不可遏:“不是鸡!”
乌问怔了一下,赶忙补充:“只是因为一场战争,赤尻马猴自伤本源,凰女也自伤本源,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双方不伤本源,都能多活几年。
现在爆了本源,也没有给自己带来任何利益。
所以图什么呢?
战争能给人带来什么?
恐怕除了伤害什么都带不来吧?”
“别念了,别念了!”
金翅大鹏越来越烦躁,烦躁的原因不是因为她不舍得本源,而是她越来越觉得这个人族老头说的有道理。
太离谱了!
再听他说话,说不定真就信了他的鬼话。
那就太可怕了!
至强三圣虽然彼此谁也不服谁,但赤尻马猴的确是最适合做总指挥的哪个,为了妖族他不可能坑害战友。
而且赤尻马猴率先爆掉规则,怎么看也不像是骗人的。
她振翅。
向后飞了数十丈。
周身的气势也凭空拔高了许多。
乌问有些失望:“你最终还是想要选择动手对么?”
“动手还需要向你申请么?”
金翅大鹏冷声一笑,体内暴戾的气息节节攀升,方才还祥和无比的领域,似乎被崩裂了一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