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一面石桌,三盏清茶。
嬴无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花朝:“人各有志,花朝姑娘能下定决心脱离金银魔窟,在下实在佩服。不过姑娘临走前能拜访的人很多,倒是不必来乾国使馆。”
“必须要来!”
昨晚的事好像并没有给花朝留下了阴影,她从容地与嬴无忌对视。
“凶手一日未抓住,小女子身上的嫌疑就一日无法完全洗脱,公子是受害者,只要公子不点头,我即便能离开绛城,也会心有不安。”
嬴无忌摆了摆手:“昨夜飞鱼卫已经差人过来,说已经按姑娘描述画出了凶手模样,并且查证确有其人,姑娘大可不必。”
其实到现在,花朝身上的嫌疑已经洗得差不多了。
不论是丞相的利益和动机,还是凶手的画像。
亦或是花朝口中的胡老先生都证明着这一点,那可是德高望重的宫廷乐师,一生私德从未有亏。
况且,这花朝还如此坦诚地上门辞行。
嬴无忌脾气是臭,但也不会为难无辜的人。
“公子真这么想?”
花朝抬起头,神情有些动容,见嬴无忌点头,眼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公子能这么想,那我便能安心离开了。只是公子刚赠佳曲,花朝便离开绛城,细算下来着实负了公子。不过公子并非庸俗之人,若赠金银着实玷污了公子的名声,若是公子不弃,不妨收下这个。”
说着,便从包裹里取出一本厚厚的册子。
嬴无忌有些蛋疼,谁说本公子不是庸俗之人?本公子现在最缺钱了好么?你以为我真舍得把新乾玉卖掉?
这玩意可是辅助修炼的宝物,就算自己用不上,也能给自己的宝贝小侍女用。
不过想了想,一个歌女,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补上七千两的缺口。
便爽朗笑道:“就是!咱们都是文雅人,不兴搞那些黄白之物!”
他接过册子,发现上面全是曲谱,甚至还有不少戏本,不由疑惑道:“这是……”
花朝眼神流露出一丝哀婉:“这些都是家母的心血,我们母女两人当了几十年的歌女,编写收录了不少曲子,也听闻阅了不少趣闻杂谈,便编写了一些戏本,只可惜到现在都没搬到人前。
公子也是风雅之人,昨夜赠的曲子,在别的文人看起来或许过于随性,但小女子却极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