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无忌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便用!”
“嗯!”
赵宁重重地点了点头,伏在书桉上奋笔疾书。
约莫半刻钟后,她神色郑重地将一叠纸交到嬴无忌手中:“这是颛顼燃血术,碰到危急时刻可以保命,等嬴兄出来之后,我想办法帮嬴兄弥补寿元!”
嬴无忌捏着纸张,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们乾国从立国到今日,馋死了一代又一代乾王,做梦都想要的秘术,你就这么轻易给我了?”
黎王之所以能一代又一代镇住国内局势,这秘术占很大的功劳。
乾国在商鞅变法之后被称作虎狼之国,却迟迟不见东出的希望,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这个秘术。
赵宁神情微紧,勉强笑道:“我信嬴兄!”
旋即又觉得自己这么说有漏洞。
毕竟这秘法只有王室核心成员才能掌握,便又补充道:“这是我从太子殿下那里求来的,他也相信嬴兄。”
嬴无忌问道:“若我不小心将这秘法泄露,赵兄会受到何等惩罚?”
赵宁面色微微有些发白,语气却依旧沉稳:“无非就是受一些刑罚,地位下降一些,应该……死不了!”
“唉!”
嬴无忌轻叹一口气,心中有些感动,能把她吓成这样,怎么可能是普普通通的刑罚?
他站起身,朝赵宁走去:“多谢赵兄信任,我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心中感激,咱们抱一下吧!”
赵宁面色大变,连连向后退一步:“不用表达,不用表达,嬴兄你心领就行!”
“这样啊……”
嬴无忌悻悻地将张开的双臂收回来,心中有些遗憾。
看来这份夫妻情分,只能在成婚之后,再激情挥洒了。
赵宁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后塞给嬴无忌一块玉牌:“嬴兄,冢盘开启前一晚,殿下和宗室派出来的高手就会来找你,只要你拿着这块玉佩,他们都会听从你的号令。”
“嗯!”
“那我就先告辞了,嬴兄你一定要小心。”
“抱一下再走吧!”
“啊这……”
“赵兄!我害怕……”
“好吧……”
赵宁有些挣扎,却还是跟嬴无忌抱了一下,这才逃似的离开。
心中无比担忧,如果嬴兄真的喜欢男子,自己怎么才能把这件事给隐藏过去,又该怎么样才能稳住公主的情绪。
唉……
头疼啊!
嬴无忌摇了摇头,直接把《颛顼燃血术给烧了。
这种秘术,自己怎么可能交给老逼登?
他摩挲着手中的玉牌和秘籍,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等到从冢盘里出来,夫妻三人就不用过这种遮遮掩掩的日子了,倒是坦诚相见,真是一件美事啊!
说起来也是气人。
明明跟大老婆小老婆感情越来越深了,却还是连她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公,公子!”
嬴无忌转身看去,发现白止站在门口,正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
便笑着问道:“怎么了?”
白止小声道:“我已经把那三道气流炼化了,我今晚能够侍寝么?”
“你月事走了么?”
“还,还没,还得四天左右。”
“那你说个毛啊!”
“哎?”
白止聪明的小脑袋瓜终于意识到了不对,难道公子不让我侍寝,是因为月事的缘故?
这,这没人教过我啊!
不是说只要钻进被窝就好了么?
嬴无忌忍不住摇了摇头,按理说这种事情,哪有贴身丫鬟不懂的。
不过这小丫头被送过来的时候还很小,好像的确没有人教她。
算算时间。
出来之后,她亲戚刚走。
婚事虽然定下来了,但中间肯定有一段时间。
那岂不是……
先不想这些!
至少得活着从冢盘里出来才行。
仔细想想,自己无形中好像立了很多lag,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一定要慎重才行。
他看向白止:“炼化之后呢?你修为突破了没有?”
白止赶紧说道:“炼精已经突破十二层了,凝气和聚神虽然没有,但也有种突破瓶颈的感觉了。”
她有些慌张,生怕嬴无忌一个不满意,就不让她侍寝了。
这绝对不能接受。
嬴无忌忍不住吸了一口气,虽说百家气运是公认成功几率最高的突破十二层的方法,但实际上突破的几率并不是特别高,只有三成左右,而且突破的时间在一到五个月不一而足。
白止这才一晚上的一时间,炼精便已经突破了十二层,凝气和聚神也有了突破的征兆。
这小丫头究竟是什么怪物?
他现在越来越怀疑白止是妖王的女儿,可妖王的女儿怎么会沦落到这里,给自己当贴身侍女?
龟龟!
看来自己的母族也不简单啊!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作为一国公子,明明母族才是自己最亲密的存在,但他却对母族的底细知之甚少,只知道母族在乾国地位颇高,但自己险些被蛊杀那次,母族却基本没有发挥。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难道……他们跟妖族有关系?
恍忽之际,后院门又被敲响了。
“嬴老弟,嬴老弟!”
破锣嗓子。
是姜太渊的声音。
听起来还是如同以前的那般洒脱豁达。
就像是江湖豪杰,落入王朝的窠臼中,简直就是他的不幸。
“来了!”
嬴无忌应了一声,便笑呵呵地去开门。
院门打开。
姜太渊大喇喇地走了进来,拐住嬴无忌的脖子就开始数落:“嬴老弟你也真是的,几口米酒才灌了,醉了就直接,真是把我给气的啊!酒没喝尽兴,正事也没好好谈。酒量真跟娘们一样,你丫醒酒了没?”
“这真不是我酒量不行!”
嬴无忌梗着脖子,一副不服的模样:“主要参加盛会的时候我发挥太过神勇,回来的时候疲累不堪,结果还没睡着,你们就来找我喝酒了,搁你你能不醉?你要是真想跟我赛一赛,晚饭你来我这吃,谁先醉谁孙子!”
“也是哈!”
姜太渊哈哈大笑,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嬴无忌一眼。
眼神中,并没有抵触的情绪。
神情和动作都很自然。
就连现在,那种“男人不能说不行”的不服劲也相当真实。
他微微松了口气。
看来用窃听符暗算自己的真是嬴无缺。
这就好!
只要不是嬴无忌或者赵家就行。
不然这场戏就演砸了!
嬴无忌眉头一皱:“不信啊!不信咱们现在就赛一赛,白止你去把酒拿来!”
“噢……”
白止很乖巧,她现在正处于侍寝考察期,可不敢忤逆嬴无忌。
姜太渊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老哥我今天是跟你谈正事的!”
“正事!?”
嬴无忌脸色严肃了几分,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姜老哥,书房请!”
“走!”
姜太渊笑呵呵地进了书房,看起来精神颇为放松,毫不客气地坐在书桉前,一边打量着书房里的布置,一边感叹道:“大黎第一诗人啊不愧是,光看这书房,就知道品味不错。”
嬴无忌咧了咧嘴:“我搬进来的时候就这样。”
“哦?”
姜太渊摩挲着下巴的络腮胡,脸色丝毫不见尴尬:“这么说,愚兄这会装歪了?”
嬴无忌一拍大腿:“能选中这个,也是我的品味对吧?”
“啊对对对!”
姜太渊哈哈大笑。
嬴无忌坐在书桉上,虽然是在笑,眉头却是掩藏不住的担忧:“姜老哥,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你想说的是不是有关于冢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