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乌鸡哥带头冲锋,以血祭新法!(4 / 4)

他大手一挥,因天就地发动,绛城内外飞沙走石,瞬间聚成了一道通往城外的路。

毫不客气。

直接一步踏上。

嬴无忌瞅了赵郢一眼,笑着转身走向罗偃:“罗相!晚辈扶您前去!”

罗偃到现在目光都有些错愕,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

但看着嬴无忌温煦的眼神,已经无暇去思考这个问题。

心中有些感动,轻轻“哎”了一声。

虽然早已气衰力竭,但有嬴无忌的真气支撑。

还是能够走路的。

于是跟在赵暨身后,大踏步朝城外走去。

在场群臣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

可事到临头。

又不能把头埋在沙土里面。

彼此对视一眼,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一众人都是有修为在身的,再加上天桥石路本身就在向前推进,才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一众人都到了城外。

城外。

十万精兵不着甲胃。

一个个都穿着粗布麻衣。

有些人身上还带着伤,因为动作太大伤口崩裂,白色绷带上浸满了鲜红色的血迹。

在其中。

甚至还混进了不少赵氏的老人。

他们本应该参加大朝会,但一个个都称病告假,如此一不用站在宗室利益的对立面,二也不用违背本心反对新法。

虽然有些逃避心态,但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却不曾想。

一大早就被这些上了头的年轻人绑到了城外。

半推半就。

欲拒还迎。

就过来了。

而那些从新地赶来的吏员,更是一个个风尘仆仆,满面风霜。

看到赵暨之后。

立刻整齐地行了一个礼。

“参见陛下!”

赵暨心中感动,忍不住仰天大笑:“好!好!诸位免礼!”

众人站直身子之后。

立刻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这个人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浑身缠满了绷带,目光相当明亮。

他上前行礼道:“陛下!恕末将冒昧,于大朝会之际,携战友一起求见。”

这个人。

赵暨很面熟。

青年俊杰,宗室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三品灵胎。

曾经进入过乱贼冢盘。

这次暝都安邑之战也立下了不小的战功。

更重要的。

他名字叫赵阔。

长平侯赵郢的嫡幼子!

看到赵阔,赵郢气得双眼都充血了。

赵暨忍不住一笑:“还是年轻人沉不住气啊!你立下了赫赫战功,孤定然会封赏,又何必急于一时?”

“回陛下!”

赵阔笑着说道:“吾等此次前来,并非为了邀功!”

赵暨明知故问:“哦?那是为了什么?”

赵阔深吸一口气,瞟了一眼上方的赵郢。

父子俩目光只是交汇了片刻,便似有刀剑交鸣。

但赵阔却好像没有感觉到任何压力,朗声道:“前些日子大黎大捷,我军物资充足,后方稳定。狄国骑兵凶悍,却未进入新地丝毫,吾等虽有战功,却也只是锦上添花。

本想修养好伤势之后,再来陛下面前混个好处。

却不曾想此战最大的功臣,正在被文武百官弹劾!

末将斗胆!

请陛下宣告罗相无罪!”

他说的话底气十足。

字字铿锵。

话音刚落。

十万精兵与五千吏员便齐齐喊道。

“丞相无罪!”

“丞相无罪!”

“丞相无罪!”

一声声,整齐划一。

如天雷滚动,撼动了整个绛城。

每喊一声。

赵氏一众长老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赵暨忍不住心潮激荡,如今他已入暮年,对大多事情都已经波澜不惊。

但是看着这些年轻的将士与吏员,也忍不住被他们的热血感染。

这些……可都是大黎的未来啊!

赵暨似笑非笑,声音虽然不大,却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说来也怪,未出绛城之人,都以为罗相乃是绝世之佞臣。反倒是新地的精兵吏员,都认为罗相无罪。”

听到这话。

方才声嘶力竭讨伐罗偃的人,脸色顿时变得极其精彩。

嬴无忌适时补充了一句:“父王!您有没有想过,这些新地官兵,人人都受到了罗相的贿赂,所以才昧着良心扛着重伤不远千里而来,尽是为了心中那点蝇营狗苟?”

“哦?”

赵暨抚须微笑,嫌弃地看了嬴无忌一眼:“你内心为何如此阴暗?”

嬴无忌讪笑着认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能儿臣?

??近与污浊之人交集太多,心变黑了!”

赵郢:“……”

魏桓:“……”

韩赭:“……”

在场众人:“……”

这一对翁婿。

说话是真膈应人啊!

赵暨扫了一眼他们精彩至极的神色,便直接略了过去。

这次他们声势浩大。

鲜有招数能应对。

但赵氏年轻一辈一来,再浩大的胜势都一触即溃。

他转身看向罗偃:“罗相!有人说你有罪,有人说你无罪,你认为如何?”

看着城墙下目光热忱的年轻人。

罗偃有种掩面而泣的冲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城墙虽是老臣督建,但功不在老臣。

老臣一心为国,却行事偏激,此次擅夺鼓槌,实乃意气之举,虽自认情有可原,却终究还是触动了新法。

老臣新地执掌新法之人。

便不可知法犯法!

否则新法威严不存!

按《黎新律》,文臣越权指挥军队,当处以死刑!

老臣请求,为新法立碑,以老臣之血浇于碑身之上。

为新法立威!”

此话一出。

城墙上下惊呼声不断。

如此场景。

就算赵暨硬保罗偃,也完全没有问题。

却不曾想,罗偃居然做得这么绝!

太狠了!

赵暨眼神中也闪过一丝凄怆:“罗相认为几日为宜?”

“事不宜迟!”

罗偃深吸了一口气:“碑成之日,老臣自愿伏诛!”

“好!”

赵暨沉声道:“传令下去!为新法立碑,碑成之日,送丞相上路!”

他扫视了一眼身后众人。

方才的“众志成城”已经变得有些畏畏缩缩。

尤其是赵郢,更是跟死了亲娘一般。

宗室是他的底气。

但宗室迟早是年轻人的。

釜底抽薪之后,他底气来源于何处?

赵暨斜睨了赵郢一眼:“长平侯!若孤没记错的话,赵阔应该是你唯一的嫡子了吧,长平侯一脉也该立世子了!”

说罢。

遣散众人。

直接转身离去。

……

重黎殿。

笑容就没从赵暨脸上消失过。

实在是大快人心!

一想到赵郢那如丧考妣的模样。

他就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

此次黎国变法,最讨巧的一点就是新地的开发,没有动赵氏本土的利益。

不然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翻篇。

等到这一批老人死绝以后,王室才会让新法蔓延至赵氏故土。

好!

好啊!

“无忌这混小子,真是给孤了一个惊喜啊!”

“是啊!”

曹公公笑着附和:“没想到驸马爷在军中也有如此威望,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召集了此战所有的精锐。”

此话一出。

殿中安静了片刻。

赵暨笑意不减,眼神中却闪过了一丝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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