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星璃攥着嬴无忌的手,咬了好久才放开。
嬴无忌赶紧朝手背看去,赫然看见一排深深的牙印。
嘶……
这小妞可真狠啊!
要不是花朝在这边,她咬的可不只是手了。
但有一说一。
牙挺尖。
唇很润。
“你属狗的啊!”
嬴无忌骂骂咧咧。
芈星璃气哼哼地看着他:“所以你本来就打算入我楚国,为什么还要气我?”
“我那是气你么?”
嬴无忌摊了摊手,指着自己的黑金战甲问道:“要不是老子机智,这战甲能白嫖来?”
芈星璃瞅着这黑金战甲,感觉嬴无忌好像的确有图谋。
那般操作一下,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这战甲看起来应该有数千斤吧?
这混小子穿着,居然有种举重若轻的感觉。
身子骨真棒……
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
嬴无忌:“……”
芈星璃赶紧把目光移开:“行吧!姑且不怪你,这转生虫,你真不要了?”
嬴无忌咧了咧嘴:“这玩意儿是你们楚王室的至宝,那我要是要了,一辈子给你们楚王室卖命都不够还的。”
芈星璃白了他一眼:“那上次你为什么要?”
嬴无忌摊手:“气氛都烘托到那了,我要是不要,岂不是伤感情?”
芈星璃:“……”
想想也是。
她回想起那晚嬴无忌破阵的雷霆之势,想必一开始的确有不小的把握逃命。
那转生虫,对于他这种顾家的人来说,的确是可要可不要的。
这混小子还挺懂得做人。
把转生虫还回来也是对的。
但芈星璃还是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感觉嬴无忌就是一个被渣女伤害过,变得不再纯情的小男人,到最后却让自己承受。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行吧!”
芈星璃轻叹了一口气,将转生虫收了起来,随后说道:“对了!今夜酉时会召开平妖大会,在此之前我父王想邀你共进晚宴,到时带着白嬢嬢和花朝一起来啊!”
听到这话。
花朝赶紧说道:“我就不去了吧,现在白家都是无忌做主,有什么事情你们直接跟他提就行了。”
芈星璃脸色有些尴尬,她知道这场晚宴上要提什么,花朝应该也知道自己晚宴上要提什么。
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看向花朝的眼神中颇有一丝歉意。
两人以前关系就很近,这样还真有种偷人东西的感觉。
白仪笑着点了点头:“我也不去了,这次晚宴肯定要谈大战之事,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就不便参与了,等平妖大战结束之后,我们再聚聚也是可以的嘛!”
“好,好吧!”
芈星璃点点头,冲众人拱手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便神色复杂地离开了。
嬴无忌转身看向白侬:“大长老……”
白侬:“……”
叹了一口气,再次给嬴无忌卸甲。
这战甲能忽悠过来,实在是赚了。
在战场上能发挥出来的战力,不会逊于天阶战甲,就是穿卸起来太过麻烦。
不过也没办法。
这黑金产于地心,身兼大地之厚,内炎之阳,玄铁之刚。
寻常物什根本没有办法在它上面留下痕迹,所以就很难刻录法阵纹路。
他笑了笑道:“无忌啊!等平妖大战之后,就把这战甲交给我和二长老,我们白家有秘术改进。”
“那就辛苦大长老了!”
嬴无忌笑着点了点头:“对了大长老,你对方才的天人族特使印象如何?”
白侬想了想,笑着摇头:“颇有傲气,挺对我的脾气,不过这些事情也看不出来什么。我自然还是倾向于将天人族迎下来,不过现在的白家,无忌你来做主,我们听命便好。”
嬴无忌嘿嘿笑道:“倒也不急着下决定,说不定平妖之战妖族表现得太猛,我直接就给天人族跪了呢。”
白侬无语,只当他在开玩笑。
又过了一炷香。
甲终于卸掉了。
嬴无忌在家陪白仪和花朝吃了午饭,便匆匆离开了白家营地。
此刻的瑜城已经没有什么正经百姓了。
大街上全都是在树下阴凉处吹牛逼的兵油子。
往往都是几个别国士兵跟几个楚国士兵凑到一起,聊楚国的妖祸。
虽然这次妖患让楚国几乎沦落为笑柄,但楚国毕竟是实打实的大国,黎楚争霸停止百余年来,还从未出现过有如同黎楚那般统治力的强国,现在黎国三分,楚国就是历史战绩最为彪炳的国家。
哪怕现在内斗不断。
也绝对不是任何一个国家敢轻视的。
可就这么一个楚国,面对妖患却仍然焦头烂额,甚至接近被打垮。
搁谁都得心虚啊!
所以说聊天的时候,楚国的士兵时常满脸惊恐,别国士兵一开始还能嘲笑几句,但很快就被他们身上恐惧的气息和描述的恐怖场景感染。
今天虽然老大的太阳,但整条大街仿佛都笼罩着灰败阴冷的色调。
嬴无忌听得直皱眉,这未战先怯可不行啊!
但他也没办法劝什么。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不能连仗都没打过,就对参加过战斗的人指指点点。
只是这气氛,实在不太好。
来到城门外。
嬴无忌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符纸用真气催燃,下一刻符纸便化作一缕飞灰,飞灰先是形成烟雾悬停在空中,过了一会儿终于得到了响应,化作一个箭头指向了一个方向。
他嘴角扬了扬,露出一丝笑意。
随即长剑一挥,直接在空间划开一道裂缝,大步踏了进去。
……
瑜城与周边三城都是军事重镇,算作楚炎楚齐边境的第二道防线。
城池宏伟,但却算不上很繁华,城郊之处大多都是荒山野地,看起来颇为凄凉萧瑟。
不过在荒野之中,一处酒肆看起来颇为热闹。
“开盘开盘!”
“清虚老儿,愿赌服输,嬴无忌已经到瑜城了。”
“之前还嘴硬,说自己没感应到那剑意,现在人都好端端地来了,你休要赖账!”
“本座就说,二圣之一怎么可能死得那么轻易?你这牛鼻子是真的菜,连嬴无忌必死的注都敢压!”
一群身穿道袍的人热闹无比。
清虚道长显得有些窘迫,但还是有些不服输,嘴里全是些“没有人比我更懂赌博”“这叫做风险对冲”“跟你们说这些你们也不懂”让人听不懂的话语。
店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愤。
不过他还是愿赌服输,从木戒中取出了一大袋银子,满脸心疼地给一众道士分发。
一边发,一边骂骂咧咧道:“我就看不惯你们杨朱一脉的穷鬼,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友谊第一,赌博第二,大家乐呵乐呵也就算了,我给钱你们还真要啊?”
一旁。
嬴无忌:“……”
他悄摸摸地走了过去,拍了拍巫霜序的肩膀。
巫霜序转过头,微微点头示意:“来了!”
嬴无忌指着那群道士:“你们杨朱一脉跟太上观搞联谊我理解,但聚众赌博是不是太掉价了?”
巫霜序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掉价。”
嬴无忌咧了咧嘴:“你不管管么?”
“为什么要管?”
巫霜序反问,旋即从腰间取下布袋晃了晃,里面传来了银子碰撞的声音。
她指了指赌桌,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开的!”
嬴无忌:“……”
啧!
一群老不修。
他现在修为入臻伪圣,灵觉已经相当恐怖,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