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清晨,列车员叫卖早餐的声音将我吵醒。
一晚上没喝水,口干舌燥,我摸起身边的矿泉水起身欲饮,却一下撞到了床板。
疼痛使我清醒,记忆涌起,原来我是最不舒服的中铺,下铺票贵一点,想着省上这几十块钱充游戏来着,享受不重要。
姓禾,单名名烨字,禾苗、日光…等等寓意,可惜我配不上父母赐予我的名字。
在校大学生,今年大三,就读于专升本的‘高校’,以普遍理性而言,我是一个已经被时代淘汰的年轻人。
放寒假回家过年,行程是三天两夜,合计47个小时,刚刚过去的是第一夜。
一番功夫,洗漱、吃早餐—几片面包+一瓶娃哈哈后,我又躺回不舒服的中铺,戴上耳机,欣聆听舞台剧:marchen。
我这个人喜欢听故事,这张专辑已经循环了几百次,一点也听不腻,视频也刷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
沉浸在幻想中的舞台,我甚至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直到列车员前来检查jkm、xcm,我才在呼喊声中恋恋不舍的回过神来。
“啊?稍等。”
手忙脚乱打开x,想要启动小程序,可它只在那转圈圈,一点活也不干,定睛一看,是信号不好。
“对不起哈,信号不好,打不开程序。”
我举起手机,递给列车员看。
列车员显得有些烦躁,看样子这样的情况遇到过很很多次:“我都来说了多少次,截屏!截屏!下一站就要到了,到时候弄好。”
我表面点头称是,可也在内心埋怨明明从来都没有说过。
其实我也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疫情已经持续一年多了,我也不是第一次出门,该知道的都知道,可我竟然忘了准备。
我不该埋怨,可我埋怨了,可能,这就是人吧。
暂且放下手机,我注视窗外水泥弄出的加固山壁的米字格,消磨短短片刻的时光,在无聊中等待火车到站。
火车尚未到站,我却从思绪中回到现实,不是因广播,而是剧烈的震动。
“这是地震了?”满脑子疑惑与诧异,地理不太好,但我也知道这里貌似不是地震带。
刺啦~
刺耳的声音传来,是列车在紧急刹车,而躺在床上的我一只手紧抓床铺内侧边缘,一只手出用力撑着上铺。
我惊悚的看到无数碎裂的岩石从山上滚落,那短短的几秒,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被子在我身后压着,抽不出来,不然我一定会拿它挡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