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这样过完一天又天,直到某个早上,重新起航?或者突发奇想奔向另一段疯狂的经历,像在矿洞或医院时做的那样。
现在我的情况:从大环境来说:从个人的困境跟他往后站一步,看到了这个提瓦特时代的背景,再从那个里面再看见自己的困境的时候,我已经找到一些我想要的答案。从个体来讲:我终究要面对自己,对自己生活负责。
往事,无所谓,不重要。重要的是另一件事:是我内心的东西,是那虽然破损却没有停止运转的马达。
秘密就在那里,它永远都不会失败。
我陷入了很深的梦境,醒来时,火车正在进站。
很快,我和派蒙就感觉到,自己刻不容缓所需要的、正是一杯茶水。在遇到的璃月茶摊,我便会招来自己的守护神之一——大碗茶,他们是我盲目的参谋,只有大碗茶依靠智慧而理智的忠诚才能将我们带人那种恩赐的状态,而只有在那种状态里,气候才会现身。
那里有答案、被揭示的真理,还有彼岸,那边有各种被打磨过的器具,还有迟缓的、消融着的困惑、以及自己的笃行。
我和派蒙下了火车,被纷乱的人流包围着,在下午最后一缕余晖中,人流渐渐远了。我把背包背上肩,派蒙紧随其后,一起朝着望舒客栈走去。
蟋蟀一起开始嘻唰,彩灯亮起来,柔和朦胧的颜色把派蒙在提瓦特上的所有地区印象变成了同一副模样。
大碗茶仪式会帮我整理好一部分思绪,再安抚住另部分纠缠的念头,但在进行这仪式之前,我和派蒙需要找到一家用来过夜的旅馆——就是在这望舒客栈区域里
在羊肠小道道通往中央大道的一条小巷里,我寻到了一个与期待大致相符的地方。它名不副实,叫五星级男生公寓。
前台留花白胡子的老头儿正打瞌睡,他的脸庞像极了海明威,雄伟的身躯被掩在柜台后面,白白浪费了那一览无遗的巨大能量。
他起身递给我房间钥匙时,我才发觉他有条腿是假肢。
生锈弹簧的吱吱声透着些许落寞,却怎么都无法摧毁我面前的硬汉形象来,他没有什么笑容,脸上展露的只有当地人的熟络与坚韧。
我的房间在四层,朝着河湾。
几只白色的鸥,在水面上空盘旋,静止的水里有些马尾,与我们在璃月河边看到的相差无几——那片没有被玷污的河流,为人的精神里注人了畅快与明媚的气息,似乎是可以让我和派蒙舒展起来的东西。
汽车在马路上像土狗般跑着,每一段漫长的航行之后,这一点都会让我吃惊。
每次下船时,我们都不会去想,再次熟悉陆地上的事物是需要时间的——简陋床铺的弹簧还没有扭曲,淡紫色的床罩有点掉色。
房间里还有一张木制的桌、一幅装饰画,画面上的农家田园犬正在照看在草地上中安睡的幼童。这些陈设营造出有些个性的农家风格,与我这一生待过大部分旅馆形成对比。
走廊尽头有间浴室和两个厕所。
两扇门上分别有一位戴亚麻礼帽的男士和一位枫丹风格的女士,过于明确地指出每个隔间的适用对象。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从许久前便开始累积的污垢很快就要消失了。
我走上街,去找茶摊。离开前,我和派蒙向店长询问最近的一家在哪儿,他忽然扯出了一连串不知所云的话,不禁让人觉得最好不要问他与旅馆工作无关的问题。
我走过了几条街,街边是新兴的居民区,相对还算安静,接着,是一条有几家茶摊与饭馆的路,一家挨一家,挂着各自的彩灯招牌,放着各自的音乐。
我和派蒙走进感觉不那么吵的一家茶摊,要了两份加冰的大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