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柏木从未对流沙队的内部秩序抱有多大的期待,但一次又一次被各种找麻烦,总归是有些厌倦了。
“我不给,你准备怎么办?”
他漠然地道。
近乎轻蔑的语气一下子就点燃了找茬者的怒气,那人快步上来一把抓住柏木的领口,“嗯!?你很嚣张嘛,你以为你是谁?不知道从哪个犄角疙瘩里冒出来的菜鸟!”
“呵,那你又是哪条臭水沟里冒出来的?”
他反手抓住那人的手腕,虎口好似钳子般逐渐用力,那人的脸也迅速涨红起来,紧咬住牙关死不吭声。
打不过怪力还打不过你?真当青铱街扛把子的名头是吹出来的?
“有本事就去找恶犬队的麻烦,下星期比赛必胜了?窝里横很能耐?啥也不是!”他扯开那人的手,就像掰塑料玩具的关节一样轻松。
“哚!”
意识到训练家被伤害的顿甲冲了过来,可刚一靠近就被一道银色的身影给撞了回去。
嘭!
两只宝可梦身高相差一倍有余,却硬是陷入了僵持。
“你他妈——”那人捂着疼痛的手腕,双目泛起血丝,原地怒吼一声就要抬起拳头朝柏木的脸挥过去。
后者本打算抓住再反打一拳,眼角余光陡然有所发现,顿时不动了。
而那人挥来的拳头也被一只手抓住。
“大塚啊,你好像很喜欢把我们的话当成耳旁风。”幽幽的声音让那人眼中的血色褪去,冷汗逐渐从他额角流下来。
“大、大姐头……”
大塚低下脑袋,根本不敢去看阿雅娜冷冽的面孔。
“还是说,你对老大的安排有意见?有自己的想法?可以的,大胆点讲出来,都可以讲。”
“万分抱歉!请饶恕我!”
大塚直接跪了下去,额头紧贴着地面,声嘶力竭。
而他的宝可梦顿甲也被巨型沼王用憨厚的笑容给压趴下,完全动弹不得。
如山岳般的气势让可可多拉望而却步。
阿雅娜不再理会跪地的大塚,看向置身事外的柏木,“你呢?”
他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道:“我也要跪?好吧,那就如您所愿……”
“啧,好了好了,装模作样。”阿雅娜不耐烦地挥手,“跟那个眼镜一样烦人!”
本来就没打算跪的柏木立刻直起腰。
“听好了你们这些小崽子!我不管你们喜欢谁讨厌谁,不管你们背后有谁站着,如果跟恶犬队的比赛失利,让别人看到我们砂组的笑话,你们有一个算一个!”
阿雅娜用指头点了每个人,“全都给我去地下挖矿!挖到死为止!没有幸免!有不满的就来找我!或者让你们身后的人来找我!听明白了吗!?”
嗓门大如狮吼,令人心颤。
“听明白了!”
齐刷刷的回应声。
于是。
阿雅娜又跟沼王一起走人了,但场地内原本还算活泼的气氛已然低沉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