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臣笑道:“皇上与娘娘这等良缘,菊儿这番言语是最恰当不过。”
木婉清听后,顿时脸红起来,段誉笑道:“朱四哥见笑了,此番前去江南,还要让朱四哥奔波辛苦啊。”
朱丹臣道:“皇上,老臣有个不情之请。”
段誉奇异:“朱四哥有事,不妨直言。”
朱丹臣道:“老臣老了,此行怕是不能陪伴皇上伺候左右,老臣请求皇上,可否让老臣那犬子代老臣前行。”
段誉想了想,道:“哦?可是铭儿?他如今也是名能臣了,能替你陪同朕前去也好,免得途中做出何不妥之事,又要被朱四哥叨唠了。”
段誉这番打趣,使得在场的都笑了起来。
朱丹臣大笑:“皇上这话,怕是要让老臣无地自容啊,老臣这儿子木讷老实,甚少接触江湖,可为人稳重,老臣恳求皇上多多指点。”
段誉道:“哎,四哥的父亲是两朝元老,而这些年来,又幸得四哥辅助,朱家一门三杰,你的儿子又岂有不是贤臣之说?先传他上来。”
不一会,一位外表斯文,脸情正直不阿,打扮似个书生的人走了上来,见到段誉几人,半跪而下:“朱自铭叩见皇上,贵妃娘娘。”
段誉笑道:“起来,朱四哥生的好儿子啊。婉妹,这次我江南之行也不用寂寞了。”
木婉清笑道:“青出于蓝,真的是要恭喜朱四哥了。”
菊剑打趣道:“娘娘说他青出于蓝,那不就比朱四爷更是叨唠。”
朱自铭听后,顿时脸红起来。看着这一切的木婉清笑道:“有这般戏弄自己夫君的嘛,真是没规矩”
菊剑不情愿的作了个礼:“朱大爷,这厢得罪了。”
朱自铭连忙拱手;“不不不,娘子说的在理,为夫定当改掉陋习。”
菊剑又道:“越改越是青出于蓝,不就越发木讷?”
众人又是大笑了起来,朱自铭的脸更红了。木婉清难为情地道:“朱四哥也不管管这丫头,尽是乱讲话。”
朱丹臣道:“缥缈峰这样的仙境,出来的自然是爽朗之人。贵妃娘娘这话严重了。”
木婉清道:“自铭若不是木讷老实,哪容得下你这丫头欺负。你又怎么喜欢上他。”
菊剑得意的笑了笑,羞红的低下了头。
段誉看了看这对年轻夫妇,莫名地微笑了起来,道:“时间不早了,我实在挂心这一年来燕子坞发生之事,铭儿,此番便辛苦你,陪我前去一趟吧。”
朱自铭拱手道:“自铭定当不负所托,陪伴在皇上身边,虽万死不辞。”
醉梦江南雨,天外缓缓来,即便雨季的江南,亦是使得酒不醉人人自醉。段誉来到此处,回忆起十几年前,自己一人游历江湖,那一段经历,是他至此人生中最美的一段,他自己也清楚,再也无法过这样的生活。今日他再次下榻江南,也再不是当年涉世未深的少年公子,无论是身份,还是经历,都已大大的转变。世间之事早已物是人非。除了这美得温馨的江南风景。
他们主子二人找了一家华丽的酒馆歇息。朱自铭道:“皇…,叔叔,侄儿打小就听家父说这江南胜景,美如仙境。这次亲眼一睹,果真是大开眼界。”
段誉呡了口茶:“侄儿,比起大理,如何?”
朱自铭笑着道:“繁华的市间,却又多几分江湖味道,豪情,热情都不欠缺。”
段誉道:“故江南出人才,绝非虚谈。你也别常待在大理,多出去走走,你刚说的几分江湖味道,可算是细察入微啊。”说完眼神瞥了一眼坐在他俩右边角落那位喝茶的小厮身上。只见那一直盯着他俩的小厮,眼神立即移开。
段誉轻笑了起来:“侄儿,看来去曼陀山庄之前,我俩还得先去拜访一人。”
朱自铭也不奇怪,点了头应是。于是他们主子二人便招来小二,朱自铭指着小厮那张桌,对店小二道:“小二哥,把那位兄台的单给结了。”
那小厮站了起来,走前道:“这位兄台,为何结我的账呢?”
朱自铭笑道:“兄台一路来,关照多时,也实在是累,我们自得请你喝茶。”
小厮难为一笑:“兄台的言语,在下听不明。”
朱自铭笑道:“从到了这集市起,兄台便一路跟着,也不上来打搅。不是暗中担忧我们,又是什么?”
小厮心里惊讶,此刻也不掩饰:“你俩看起来富贵非常,但绝非是江南中人,能发现我一路跟来,看也不是一般人。”
朱自铭道:“我们想要拜访你家主人,麻烦兄台通报一声。”
小厮又是惊讶:“你怎知我……”
朱自铭笑道:“你的腰牌便告知了你的身份,看来你家主人很是关注这集市的安危啊。”
小厮警惕道:“想访我主人,有何要事。”
段誉朝着小厮摆了摆手,且看了看酒楼周边的墙,道:“这位小哥,且莫要紧张。”接着他喊来小二,道:“小二,这周边墙为何这么多笔画字墨。”
小二乐呵呵道:“大爷不知,这是小店的特色,小店叫‘文莱楼’,自然任由得读书人题书写字。有些名人题的字,还可以为小店拉取些生意呢。”
段誉乐呵呵的笑起来:“如今战乱四起,这片地方竟也生活的如此自在,着实难得。小二,这是十两,我要在你墙边刻上几句。”
小二接过了银子,乐开了花:“大爷您请,我这就给您备墨!
段誉道:“哎,不必了。侄儿,为叔要看看你的功力了。接着指着一副白墙上,段誉使密音之功传与朱自铭。又道:“你就在这墙边刻上这八句话。”
朱自铭听后,道:“侄儿献丑了。”只见朱自铭笔直站起,身形向左转去数圈,挥手取出判官笔,起身向墙,用笔尖点去一片空白的墙,石灰竟出现了裂缝,接着他双手交替纵横,频繁点于墙上。不到片刻,那副硬墙竟是被工工整整的刻出八句话。
酒楼周边的来客均是惊讶,在场武林中人自是不少,但均是未有瞧过这般劲力。笔尖牛毛,何等细腻,方能沾纸不穿,如今却是点于岩壁,毛尖如同兵刃,如此功力,即时要做到挥稠成剑,又有何难。
段誉看着这八句话,眼神竟是红了起来:“这首诗,寄托了我无数的情怀啊。笔力遒劲,不愧是丹青妙笔,自铭,你是深得朱四哥的真传啊。”
朱自铭躬道:“叔叔谬赞,侄儿愧不敢当。”紧接朝着小厮道:“兄台请将这首诗念给你家主人,我跟我家主人将在门外等候,一个时辰,若不见来人,我们自会离开,绝不打扰。”
那小厮早已看呆了双眼,这等武功,江南之地,怕是没有几人。于是客气了起来,默默的记下诗句,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