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道:“你这是什么酒楼啊,有这般的规矩,倒不像是个做生意的。上去不会又要掏银子了吧。”
掌柜笑道:“就像这位丐帮的大哥所言,上去阁楼不凭银子,凭武功。”
紫渝红菱惊讶:“凭武功?”
掌柜道:“金钱谁都可给,今日姑娘出手大方。若顶楼也可抛出售卖,这江南一带,富豪多不胜数,若都可上去,那当日情景,就难以保留下来。”
紫渝问道:“那武功又如何比法,众人相争,岂不违了贵酒楼今日的喜事?”
掌柜笑道:“姑娘问得好,众位相斗,难免失了和气,若是误伤了人,小店也担当不起。且若传到大理段皇爷的耳中,也会让其不耻。”
红菱着急道:“那该如何?”
掌柜道:“我与淮安的丐帮分舵商量,制定了一条规矩。就是比内力和轻功。小店门前有有一对五百斤重的石狮子,还有一口莲花池,若是能掌移这石狮子,便算是过了第一关,脚踩莲花荷叶,站于塘上不湿鞋者。则过第二关,两关均过,便可享用顶楼喝酒。”
红菱心想:“早知麻烦,就不来这家酒楼了。”
紫渝笑道:“有劳店家带路吧,我们来试试。”
在场的武林中人,看着三位女子竟要闯关,顿时大失所色。很多人昨日便开始闯关,有的臂力惊人,推开了石狮,却轻功不济,掠不过池面,有的轻功不错,却也内力不足。更多的是望楼兴叹。
紫渝先到门前石狮子,她细眼瞧去,这一对石狮子表面极不平滑,大概是经历了不少人拳拍脚踢的缘故。紫渝暗运内力,运气于双手之中,接着一拍狮子,竟能让其摇晃,紫渝再次吐气,整个五百斤重的石狮,应声倒下。轰隆一声,横卧在地上,掌柜和众旅客们全都被吓得目瞪口呆。这不可思议的掌力,到底是何人门下?
那位身份不符此地的妇人,瞪大了眼球,嘴里喃喃道:“少林韦陀掌?”紫渝使的这一招,着实是少林韦陀掌中的‘恒河入海’,双掌带着浩浩真气,当真如洪水滔滔,东流付海一般。
其实每年都几乎无人能经过这两层考验。而更多的武林人士来也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武功,借此扬名江湖。这样一来这松鹤楼却也是拉拢了大大的名气,高手颇出,名声噪大。这掌柜的如意算盘算是打的精明无比。
紫渝呼出一口气,问掌柜:“如此可否?”
掌柜半响才道:“姑娘这般年纪,便有如此神力,这第二关不闯也罢,可直接上去了。”
人群中有人喊道:“店家莫要坏了规矩。”
跟着有人响应:“是啊,老子昨日也踢翻了石狮子,怎得不能上去?”
紫渝笑道:“掌柜,我看还是掠上池子吧,免得坏了规矩,损了这的名声。”
掌柜笑道:“难得姑娘识大体,便随我来。”
掌柜领着紫渝来到这莲花池上,众人为观热闹也纷纷拥了进来,只见紫渝忽提气上升,就地一跃而起,飘然飞到一片荷花瓣上。虽荷花茎弯下,些许摇晃,但紫渝却亭亭站立。这轻功又令众人喝起彩来,纷纷拍声叫好。那位妇人又是惊讶,这是少林轻功绝技——凌空虚步。
红菱也惊奇喝彩起来:“姐姐好俊的轻功。”
紫渝抬脚翻身落地,理了理妆容,回头对着掌柜道:“现下可以上去了吧。”
掌柜鞠起躬来:“敢问女侠高姓大名,老朽孤陋寡闻,竟不知江南有如此少年高手。”
紫渝摆手道:“掌柜就不必询问姓名了。快引路罢。”
红菱倒是兴高采烈:“我们是赤霞庄的人,我姐姐是公冶大爷的三女儿。”
掌柜惊喜:“原来是公冶大爷的千金,怪不得有如此俊的功夫。两位小姐,请随老夫来。”
掌柜亲自送她们三人上来,果如那位丐帮小哥所言,楼上碟碗碎地一片,甚为狼藉。紫渝红菱甚感不悦:“姐姐,没想到这般的脏,真是枉了您身手。”
掌柜道:“姑娘不知,当年的酒,单是酒气刺鼻,便能让人混混沌沌,从喉而下,腹中就如烈火焚烧,这一大碗下肚,不倒就已非常人能及,而当年俩人是对喝了四十碗,一碗碎一次,让人目瞪口呆,不禁失色。每当瞧着这番场景,自是让人叹服。”
红菱惊讶:“四十碗?那两人可醉了?”
掌柜笑道:“居家父言来,俩人非但没醉,接着还比试脚力,不落一瞬,便身去百里。后江湖传言,俩人拜天,结下了这生死之交。”
紫渝笑道:“贵酒楼的生意倒是做的好。能用此佳话,吸引这么多武林侠士。”
掌柜得意:“姑娘见笑了,小本生意,同道赏脸罢。”
红菱道:“妹子多谢姐姐,大费周章弄来的酒菜,姐姐定要好好尝尝。”
紫渝抿了一口女儿红,道了一声好酒。心道:“若是公子在这,定会喜欢……”
用完之际,便开始上路,前去赤霞庄,那名穿着简陋的妇女竟拦在了她们三人面前,跪了下来:“求两位女菩萨,救救小妇人。”
紫渝红菱面面相觑,大步走前:“这位大姐,你有何难处。倒是说来,看我们能否行个方便。”
妇人哭喊着泪:“小妇人的丈夫病倒榻上,已有数月之多,我遍寻大夫,都素手无策,方才见姑娘天神下凡,我想姑娘定有灵丹妙药将我丈夫治好。”
紫渝想了想:“庄上的广陵仙芝丹,倒是可治百病,且可调理身子。”于是紫渝便掏出了瓶子,给出两颗,递给妇人。
妇人接手:“多谢两位女菩萨。这几日为寻大夫,奴家连续走了几日几夜,现下已无力上山,求女菩萨好人做到底,扶奴家上山吧。”
紫渝红菱脸色难为了起来,这中午的热闹,已耽误了些许。再有事不上路,怕两日内也赶不及。
红菱道:“姐姐,都怪我耽误了行程,现下该如何呢?”
紫渝道:“既然帮了,就好人做到底吧,赤霞庄广善好施。此为也不失了面子。”对着月奴道:“月奴,烦你辛苦,你送这位大姐上山,后再跟来,途中会留有暗号,若天黑都未赶上,就直往赤霞庄。”
月奴为难道:“庄主吩咐我照顾好两位小姐。应寸步不离。”
紫渝道:“此地靠近赤霞庄,我俩不会有事的。”
月奴思索后,道:“既然紫小姐这么说,奴婢照办。”
月奴扶这那妇人,径直上山。紫渝红菱也往另一座山赶路,翻过一座山,往下一看,山下有一处村子,且有一条驿道。时间已是末时,阳光正是明媚。
红菱道:“姐姐,山下路边有大树,我们去遮荫喝点水再赶路吧。也好等等月奴。”
紫渝望着前面的山路,崎岖难走,便道:“好,我们先歇一歇脚。”
两人走到山下,树荫里已有三五人在歇息,树旁有一老一少,身前放着三箩筐,见有人过来歇息,便会吆喝一番,显是在卖些茶水糕点,给行人歇息解渴解饿。紫渝红菱俩人到来,那小哥笑脸呵呵的前来相迎,问道:“两位小姐需要来些茶水糕点不,面前山路崎岖难走,吃喝些东西,倒也好赶路。”
紫渝打量了周围,并无何武林中人,心里倒放下了些戒心。可看到这一老一少就不由地奇异起来,这么一处山腰,有人做些小生意倒不足为奇,但这老妇瞧来已是古稀之年,为何会跟着一个小伙到这山腰处,且这么一两箩筐,做这么个方便路人的小生意,他一个小伙便已足矣,为何带上这么一个老妇人。
紫渝对着前来小哥道:“你那卖的是何物?”
小哥道:“有绿豆沙,豆腐花,还有清补凉,这夏日连连的,卖的都是些解渴的,方便大家。”
红菱高兴说道:“有豆腐花呀,那就来两碗吧,酒楼吃的什么卤水点豆腐,又咸又辣,倒不如这又甜又滑的豆腐脑呢。”
小哥笑着应是,接着转头道:“阿嫲,瓢两碗豆腐花。”
紫渝心里想到阿碧所言,江湖处处凶险,须得小心提防。若是在集市里也就罢,但荒郊野岭上,决不能一时大意。有意无意道:“那位老太婆可是你的祖母?”
“是呀,小姐,你认得我祖母?”
“倒不是,我也只是好奇,令祖母这般年纪,你怎的忍心让她陪你上这山腰来,不是让她老人家受累么?”
“小姐不知,小人家中无人,与祖母相依为命,小人出来,不放心她老人家独自一人呆在村中。且我们村里打小干活,劳累惯了,祖母也闲不住,这些茶水都是祖母多年手艺熬的,看到大伙们喝得喜欢,她心里也乐,因此便跟了小人过来,嘴里说能帮衬多少是多少。”
“令祖母身体瞧起来,老当益壮啊。”
“贫苦人家,一向操劳,没副好身体,这日子也就过不下去了。祖母身子已大不如前了,耳背听不清话。”
此时老人巍颤颤的喊道:“海子,瓢好了,过来端了去。”
紫渝瞧他忙前忙后的身影,倒也十分利索,或因其乃地地道道的山里人,干惯粗口,想来并无练过武。也就不再疑心。心想道:“江湖上遇事,处处千奇百怪,怪不得庄主叫我们出来走走,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红菱接过豆腐花,喝了一口:“老妇人的手艺果真不错,比那些什么大厨子呀,大饭店的要好多了!”
小哥收了银两,笑呵呵的走了回去。
突然路上走来四位汉子,手提刀剑,一身劲装。走前树旁占位就坐。其中一位短须大汉喝问:“你这厮,有什么吃的没有。”
小哥迎前:“有,四位大爷要些什么?”
“先来一壶酒,有什么下酒的一起拿过来。”
小哥为难道:“大爷,我们这里只卖些解暑小点,没有酒。”
“干什么不卖酒?”
这大汉显然是蛮不讲理了。小哥慌忙道:“大爷,你也晓得这山高野岭的,哪能运酒上来,且小人混口饭吃,哪做得上这大买卖。”
另一个黄衣大汉说:“算了张二哥,赶路要急,到了城里,我请二哥喝上好的酒。给我们几碗清凉的吧。”
紫渝一看这四位汉子,都有武功在身,且那位黄衣汉子双眼交流,便发觉其眼神渐渐打量她们,眯起眼色,甚为猥琐。对红菱道:“妹妹,我们快些喝完,然后速速离开吧。”
红菱道:“我们才刚找到遮荫位,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