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慢地摇头,告诉秦氏:“他回来,有自己的事要办!我们该做的,是管教好顾昭。”
秦氏嘴唇微颤,她还是犟不过丈夫,只是……秦氏带着些许恳求望向他:“冬日天寒,我想给他送些冬衣。”
顾世忠没说话,这是顾家掌权人的默许。他拄着拐杖坐下,不顾小儿子的哀嚎,让下人重重鞭打他十下。
老侯爷大刀金马地镇着他,目光威严且不允反驳:“这十鞭,有打你作践好人家的姑娘,有打你做事莽撞无分寸……更打你蠢钝如猪,被人利用也不知。”
十鞭下去,顾昭已然奄奄一息地伏在地上。秦氏早对他失望透顶,不予求情,整个祠堂寂静无声,只听得见顾昭挣扎地喘息。
他险些以为自己今天要命丧黄泉,恍惚间,他看到的却不是余青,而是往日帮他操持内宅的林重寒。
林重寒并不知道,顾昭此刻竟然在念着她,但就算她知道,恐怕也不关心。
眼下,她烦恼的另有一事。
顾青璋回京后,不住在顾家,反而在她家附近买了一处宅子。
今日,他特地递帖来,是请她去贺乔迁之喜。
林重寒不想去,怕京城人多口杂,但她最终还是去了。
顾青璋南境一战惨败,但皇帝却摆明要用他,京中贵女嗅觉大多敏锐,心下就有些活泛。
林重寒一路走来,看到不少正值青春的姑娘,心里的情绪复杂难言,酸涩感最重。
“顾侯安好,”她兴致不高地行礼,“恭贺顾侯乔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