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寒顶着席间众人的注视,缓缓说:“回京我就去方家递拜帖,问问方留叔叔怎么教的旁支子侄。”
方重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空白,甚至以为自己不小心听错了。
方留是现在方家的嫡长子,像他这样的旁枝庶子只不过是他们主支趁手的敛财工具,他能见到方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顾不上被点破身份的惊讶,连忙站起身,局促不安地请罪:“是重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阁下是?”
林重寒和林世镜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底的惊讶。
他们原本以为方重是清楚他们的身份,所以才大费周章地请他们过来赴宴,没想到对方竟然不清楚。
林重寒意识到,既然不是对方不是有的放矢,那肯定是广撒网多捕鱼。
她按下心中思绪,微微一笑:“我父亲和广元伯是好友,京城权贵多,你不知道倒也不妨事,只是这样的事,以后莫要做了。”
方重心惊胆战地答应,之前探子来报,他以为这二人只是小官的子女,没想到竟然和广元伯扯上关系。
一旦被主家那里知道消息,他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贵人教训的是,”方重面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殷勤,“亳州远不比京城,但也有些个稀奇玩意。您若是不嫌弃,不妨今晚咱们去晓月楼聚聚。”
说完,他生怕林重寒误会他轻薄,连忙补充:“晓月楼里头搭了个大台子,会唱些亳州时兴的戏曲歌词,贵人不妨去瞧瞧,也不算白来一遭。”
林世镜不想答应,他知道皇帝要办世家,无论成与否,他都不愿意搀合到这滩浑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