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下意识高声道:“他敢!”
老太君叹了口气:“他当然不敢。既然易地而处,你不能答应,那为什么又要强求重寒答应呢?”
“更何况,你不了解其中底细。”
屋内四处点着的烛火将整个屋内照的格外亮堂,站在二人身后的贴身侍女紧紧地抿着嘴、垂着头不发一言,烛火把她们的影子拉长,映在木质地板上。
拉长的黑色影子在深夜显得格外怵人,可再怵人的影子也远远比不上现世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一颗七窍玲珑心。
佘老太君说:“我那女婿虽然现在只任闲职,但却依旧简在帝心,而这是雍怀远远比不上的。最主要的是,咱们和明日后还有科举的机会,和礼也远远比他哥哥聪慧。”
“咱们家‘和’字辈的后代注定要入朝为官,如果今天这番话被他林广清知道,你猜他会不会心怀恼怒?”
“不可能,”容氏下意识反驳道,“咱们俩家可是姻亲关系。”
佘老太君看着她已经变得苍白的脸色,自己现在也觉得疲惫,她说:“你都已经跟人家女儿说出‘外人’这词了,难道还指望人家把你当亲戚看吗?”
“更何况,战国时的秦国和楚国也是姻亲,可最后秦国不还是灭掉了楚国吗?”
容氏听了这番话,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寒战,她倏然觉得,这初春的夜晚是这般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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