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选了他,”林重寒说,“是苏州商人隐隐有以宋家家主为首的现象,之前我和知府交谈时,他也向我透露了此点。”
街道上的行人已经少得可怜,和之前来到苏州城看到的热闹景象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但林重寒知道,百姓只是暂时躲回了家,并没有离开苏州城。
一方水土养一方水,北方因为大旱已经没有活路,他们一旦离开苏州,不但可能会水土不服,还有可能会在路上遭遇流民和劫匪。
只是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太久,林重寒拧眉微微思索,一旦苏州城内的富商逃窜之风传开,那百姓恐怕也不会再在城内待下去。
“郡主,到了。”春日在轿外低声提醒她。
林重寒让人落轿,自己并不进去,而是慢悠悠地说:“把我的拜帖,递到宋家去。”
春日应是,她遣侍从上前去递了拜帖。
不多时,宋家的大门很快被打开,一位衣着富贵的中年男子小跑着迎到轿前,谄媚道:“小人不知道郡主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还望郡主恕罪。”
林重寒让人掀起帘子,笑吟吟地开口:“不得罪、不得罪。”
她出了轿门,搭上春日的手,问他:“想来,阁下就是宋家家主,素日听闻宋家细盐是出了名的洁白晶莹,如雪花般剔透。”
“不敢当,”宋家家主宋晨低着头不敢去看林重寒,而是小心翼翼地在她前面带路,“能得郡主垂青,实在是某的荣幸。”
林重寒没接话,她扶着春日的手,慢慢地走进宋家大宅。
要是这么看,她一个女人,确实是像来宋家做客的,只不过身后跟了些仆从而已。
足足二百名精锐的仆从,就这么跟着林重寒进了宋家,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让宋晨心中不由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