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先生的身世啊,”她冲着远处严徐之的背影努嘴,“严先生必定不是嫡系出身,哥哥你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岂不是让人家难做。”
她的话猛地提醒了林世镜,他一拍脑袋,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对方的脸色不算好看。
“是我疏忽,”他低声道,“平日里我们通书信时,几乎无话不说……现在我一时间,脑子竟然难以转过来。”
他觉得嫡系和旁系无甚区别,可对方或许不这么觉得,世人也不这么觉得。
如果贸然提及,对方恐怕还会因此感到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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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转过弯的林世镜来到席间坐下,很快和严徐之聊起其他话题,讨论起姑苏府的酒来。
方才的疑问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严徐之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失落,不过所幸事情已经过去。
“现在的南境只能说得上是内乱,”在谈及国家大事时,严徐之侃侃而谈,“后燕前身不也是曾入主中原的汉人朝廷?”
他现已带了几分微醺,说道:“只要汉人治汉人,问题都算不得大,现在最多是分治而已。”
“可是北境的匈奴不同,”严徐之话锋一转,“匈奴非我族类,对朝廷始终虎视眈眈,他们才应该是重点防范的对方。”
林重寒细想一番,觉得他的观点很有道理。
只是他们这么想又有何用,整个帝国的皇帝连靖之却不这么想,林重寒心里清楚,连靖之心里始终惦记着南境那块一亩三分地。
先帝五伐南境,戎马半生却只赢了两次,仅仅把后燕人从钱塘府彻底赶出去,自己还因此死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