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位师兄,接到求救飞书,早先一步而去——”
“或许我师兄到时,小友族人,犹在坚持。”
白少阳顾不得浑身污泥血水,从身边武卫中挣脱开去,径来拉赵如岸手臂,道:
“长老恩义,万望以实情相告,方才长老所说,果然当真?”
这声音又急又切,若溺海之人,拼尽全力,那最后一声呼救
赵如岸仔细看去,见这拉住自己的年轻人衣发凌乱,脸上血泪斑斑,心中一时怜悯,叹一口气,道:
“老夫不敢轻打诳语,以此大事哄骗晚辈,我两位师兄,确实先一步而去,只是——”
白少阳但得此言,面上大喜,忽又听见这声“只是”,急道:
“只是什么?”
“小友莫要急切,你先放开我,待老夫慢慢与你说道。”
白少阳方觉大失仪态,僭越礼制,这当口,却也管不得许多,松开手,胡乱擦一把脸,道:
“长老且说,晚辈在此恭听。”
“此番妖兽数量之多,我平生罕见,或有妖邪作祟,驱使群兽——”
“果真如此,那妖邪定是极厉害的,一旦出手,小友族人,只怕坚持不了太久。”
“我两位师兄去势虽疾,也还需些时候,倘若差上半分,恐也施救不及——”
“这一点,请小友一定理解!”
白少阳面色一黯,默然不语,忽然伏身跪倒,道:
“贵派救命大恩,我白氏没齿难忘!”
“咚咚——”
一连磕了数个响头,四面清晰可闻。
赵如岸俯身相搀,沉声道:
“白小友请起,助义施仁,原是我辈本分,小友不必如此。”
轻叹口气,又道:
“人生无常,死死生生,来而复去,小友年纪尚轻,日后还会见识许多——”
“今番生死浮沉,大喜大悲,令小友看淡生死、心志愈坚,未尝全然坏事。”
白少阳敛去悲容,沉声道:
“长老赐教,晚辈受记于心,少阳再谢长者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