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雎当然知道——自己这副尊容,是不配求见贵人的。
这里可不是城门处可以相提并论的——在这里驻守的甲士,都是孟尝君田文的部曲,不可能收受自己的贿赂给自己让路。
何况,昭雎现在真真是一穷二白,兜比脸都干净。
咳……虽说脸也不怎么干净……
于是老昭雎很有自知之明地找了个街角,席地而坐,从怀中摸出那个惨不忍睹的馍馍,饿了就啃一口,远远地望着田文的府邸,耐心地等待。
太惨了太惨了!
这一等,就是两天两夜。
好在临淄有钱人不少,这里又是临淄的城中心位置——不乏有公子哥见了这街角的狼狈老头儿,突发善心,于是赏赐些许吃食。
至于某些心情本就恶劣,见了昭雎兜头就是一鞭子的人倒也不少……昭雎都默默低头让路。
唉!
两日之后……
孟尝君府邸中间的正门终于洞开!昭雎立刻站起身来,满眼期盼。
寻常来办事的小吏、宾客、府上负责采买的仆役……自然是不配走正门的。
两天了,正门终于开了!
苍天呐!大地呀!
昭雎按捺心中的激动,紧紧地盯着府门处。
一座轻便的轺车缓缓驶出,车上坐着一个中年贵族,一身紫衣,面容沉凝,举手投足间都是大贵族的气度。
车的两侧,则是十名手持长戈的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