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黑夜降临中的冥龙谷,黑暗变得更加坚定。之前那巨大的天坑,早已经没有了争闹的生气。死寂夹杂着幽深,幽深含有恐惧 看来这次能够满载而归了,你说是不是白三!一个有些诡异声音说道——这声音似男似女。 可不是嘛,黑四!这次我们负责的这片地区还真是走了大运!另一个诡异的声音答道——这声音似女似男。 这还不是多亏了冥女,不然样的好事怎么落到我们的身上。这次回去呵呵,肯定有大赏了。我离判官笔又近了。白三幸忻忻地说着。 你还好意思说,之前是谁说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妮子和自己一组,要倒大霉了的!现在得到好处了才说起冥女的好话!,真是恶心!黑四一脸嫌弃说道。 你说什么,你居然也有脸说我恶心!你这不要脸的长舌夫,找死是不是!白三怒然就动手。 还怕你不成——长舌妇!黑四也是毫不手软。 忽然一阵冷风吹吹过,一道黑影袭来。一股阴深的高贵气场猛然荡漾来纷。 贱奴参见冥女!白三黑四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有敬仰。 不闻其声,不见其容。黑暗和死寂隐没了他们/他们/他们的身影。只是还能依稀地看见那是三个黑影,两边的黑影,背上好似都背着一个大葫芦,头上戴着尖尖的长帽。至于是什么材质或是颜色就看不清了,或许本身就是黑色也说不定。 而那站在中间处的那个黑影倒是有些普通却是又特别。她的身影如少女一般纤细玲珑,至始至终没有发过一语,似乎只是一个沉默寡言还有些略微有点羞涩的少女而已。但是那不经意间的那一个回眸,那双奇异又独特的双眼。只要一遇到过,就能使人终身不忘。因为那双眼睛真的是奇异又独特——不仅是天生异瞳,而且还是左右各异。左眼是漩涡似的红宝石,右眼却如深海之中蔚蓝之心。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惊鸿一瞥,影映终身。终不闻其声,亦不见其容。憾矣?足乎!淡淡墨玉清香,如影随风而逝。 这地床之下纵横交错延伸的洞穴真的就是一个盘根错节的迷宫,循环往复,没有尽头。瑾言走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没有找到什么所谓的出口。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他还在赶路之中。 这么多人飞跃下来,不可能全部都死了吧!难道真的只有他一个人存活下来?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一定还有其他人,最少也有那么一两个!他在心中如此思量着,可是现实却不肯给出证据。 瑾言突然停了下来,神情闪过一丝悸动。那个女子,应该没有跳下来吧?我在想些什么呢?她的死活关我什么事,我和她已经两清不欠了!我这是抽了哪门子的风了!他有些自嘲自己的神经质,狠狠地甩了一下脑袋。似乎要把自己脑中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弄出去,不过他好像有些事与愿违愈演愈烈。 啊泣到底是谁在念叨着我!一定是醉仙叔父,还有玲珑婶婶,紫贤小叔他们在思叨我了吧!不知有父亲大人有没有还有那个白衣少女抚琴弹奏,一股思量涌入她的心头。不过很快她突然惊措起来,莫名地呼叫说道:咦,那个可恶至极变态冷淡混蛋我我居然想起了他!白衣少女对自己的这种行为有些恼羞成怒。越发地想要排斥心中的那份情愿,挣扎让她深陷其中。 他还好吧? 她应该没事吧?
两人无声无息般地各自关切问候,谁也没有收到彼此的思慰。这份思慰只能被幽暗的流风吹荡,飘荡向遥远的远方。 瑾言收回这无用的多愁善感,不得不停了下来思索一下这具体对措。毫无目的地徘徊下去,也只能是毫无意义的疲劳而已。他越想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吞天石蟒据说是凶杀成性的荒古凶兽,不可能让人在它的大本营里随便畅通乱闯的!难道是自己太弱,它压根没放在心上。这是不可能的,一只凶杀成性的荒古凶兽,它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那么它为什么要躲起来啦,看来这里的确还是进来了一些很是厉害的人物呀! 果不其然,梦幻的玻璃球被无情地打碎,显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 卑鄙的人类,居然趁本尊刚突破体虚神弱的时候闯掠进来,实在是可恶至极!一个浑厚苍劲巨大音声震动开来。只是这个声音虽然充满了威吓,不过还是多少夹杂着一股无奈的虚脱。 这个还不好说嘛,只要大蛇至尊你交出几株铁线金莲,我立马转头就走,我也是讨厌打打杀杀的。这是一个人中年男子的声音,好似挺正直无私的。 听到没有臭虫,我师叔都大发慈悲了,你还不快快束手奉上来!只是一个声音有些尖酸刻薄男子声音。 绰筽不得无理,这可是荒古凶兽般的至尊强者,一个小辈不要太过口无遮拦了!中年男子义正言辞地喝道,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是师叔,绰筽越礼了。只是这臭这位至尊前辈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还敢拂了师叔您老人家的意,我一时没忍住,才会如此的!尖酸刻薄男立马乖戾许多,但那副咄咄逼人的狗仗势却越发地肆无忌惮。 一只老狗,一只蝼蚁居然也敢在本尊面前无惮蛞躁。大难不死就已经是足够幸运了,没有夹着尾巴逃之夭夭,反而来找死。不——本尊要让你比死还要难受!铁线金莲就在这里,你敢来拿吗?这吞天石蟒已然缩化身躯,全身只有十几米长而已。狰狞褶皱蛇头,吐纳着乌黑瘆人的蛇信。云淡风轻的威胁,反而让人更加寒颤。 听到这样的信号,中年男子反而陷入了沉思。这是要鱼死网破的信号,只是这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要的是兵不血刃就能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就在他进退两难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的那个贪蠢的师侄却逼他作出了抉择。 哇!铁线金莲。臭虫,拿命来吧,这三株铁线金莲本神收了!尖酸男子喝喊着,仗着一柄冰雷铁剑向那吞天石蟒奔杀而去。不过他也不是横冲直撞,只是冲到一半就驾驭冰雷铁剑飞杀过去而已。他这是在给他的那个师叔和这只臭虫做一个鹬蚌相争的抉择而已,他想做的是那个最后得利的渔翁。 中年男子也显出一股决然,机会难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虽然对这个厌恶的师侄的举动有些不快,但他不得不在心里感谢他给自己下了一个决心。至于这位师侄那点小心思,他全然于胸。想要坐收渔翁之利,你还嫩了点呢!中年男子在心里冷哼一声。然后作出一副卑谦的模样,对急退回来的尖酸男子叱言说道:你个小子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一个虚神五境的也敢在至尊强者的面前班门弄斧,我看还是你我师叔侄子俩共同招待大蛇至尊前辈,才不怠慢了呀!你说是不是绰筽?说着就转眼深问着尖酸男子。 这如剑似针般的微芒,让这个尖酸刻薄男不由得退缩了几步,两眼不停地闪烁变幻。 这真的是神仙打架,瑾言早就隐匿全部身息,龟缩在幻叶铃的内域世界里去了。至于外面的世界如何,他也没有那个本是去左右了。因为他现在就是一个四阶地灵而已,在这些人的面前连个渣渣般的蝼蚁都不如。他就盘膝而卧,打坐在冰雪之上,继续努力地修炼着自己。 墨香罗裳少女倚楼听风雨,两颗汪洋璀璨的宝石双眼,泛起一股遥远的涟漪。悠悠的琴曲,转折着一场惊天动地地厮杀搏斗。 天坑之下,电光雷火参差交错——在贪婪与凶暴之间,谁也说服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