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彤给中年文士端上茶来，又去炉边打铁。

中年文士见茶碗边上有一点黑灰，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没有端起来，而是对着老头低声道：“老谢，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被叫做老谢的老头，脸色颇为难看，低声道：“你怎么又来了？”

“都按你的要求做了，怎么还不放过我？”

中年文士冷笑，“老谢，你这话就不对了，当年可是你缺灵石，找到我这里。”

“你看你可怜，才出手帮你，从宗门拿了灵石借给你，但这些年你欠的灵石一直还不上，我总得要给宗门一个交代吧？”

谢老头咬牙道：“你这是早有预谋！你让我在坊市钓鱼，必然是不怀好意，我不想干了。”

中年文士脸色一变，“老谢，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欢欲门的灵石，岂是那么好拿的。”

他神色阴沉，“说起来，我就是为此找你的，今日你卖东西给人，刘二几人跟着出了城，却至今没回来，我到要问问，你是不是使了什么手脚？”

谢老头心中一突，强笑道：“我哪敢动什么手脚，那小子是个炼气初期，刘二他们都是炼气中期了，还能让他跑了？”

他心下惴惴，自己被胁迫在坊市钓鱼，偷偷做了些暗示，那人要是聪明，出城就会把东西扔掉，赶紧逃命。

但是又谁能果断舍弃捡漏的东西呢？所以谢老头可以肯定，那名青年修士已经遭了毒手。

中年文士手下的几个人，以前都是些大盗，专门找修为低的下手，做事又极为隐秘，杀死人后，不出半天，尸体就让野兽啃光，所以这几年犯的几件案子，都成了无头案。

坊市有好几个人，都和刘二他们有勾结，谢老头却是第一次被逼着干这种事情。

中年文士是欢欲门安插在灰山城的眼线，也是个外门弟子，宗门俸禄也不多，所以他找了些人，做些无本买卖。

谢老头本就是个散人，带着个孙女，怎么敢得罪背靠欢欲门的门派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