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白大壮已经到了边境。
边境的风堪比刀子要把人撕碎。
身上裹着的棉衣稍不慎就被风刮开,每个骨头缝都透着刻骨的寒意。
原来滴水成冰是真的。
哪怕南关山最冷的年月,也没有边境冷。
茫茫大雪里,有一队雪人推着雪车在艰难的蠕动。
那些跟着白大壮来边境运粮食的小伙子青壮年,此时深刻体会到了寒冷的滋味。
除了冷,还有大如席的飞雪。
南关山的雪纵然再大,也不及边境大雪的十分之一。
雪真的像扯棉絮一样,扑簌扑簌的朝下扯。瞬间,人和车都覆盖在了皑皑白雪中。
他们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场雪,仿佛每一场雪都没有尽头。
举目四望白茫茫一片。
为了尽快的将粮食运送到目的地,他们艰难的在风雪中缓步行走,手脚早已经冻的没有知觉。
那么多的粮食,那么多的车子。
靠牛马拉,靠人推,越往西走越艰难,有时候累了老半天,才发现还没有走出几里地。
这比在家里种地辛苦多了,种地的时候天热了天冷了,大不了将锄头一扔在地头睡觉。
但这里不行啊,那么大的风雪,躺在地上只怕马上冻死。
尽管他们很想就地一躺,再也不管风雪。
此时,村里那些半大小伙子早已经没有了来时的热血英雄气概,其中有不少人都后悔出来,恨不得扔下车子回家。
回家找不到路啊!
没有干粮,没有银钱,这些都在白大壮手里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