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圆认老乡的惊喜宣告破裂。
她彻底糊涂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村妇怎么会识字的,而且老爹和奶奶见老娘教她《三字经》都习以为常的样子。
老娘不会是落跑的千金或公主吧。
也不像,她和哥哥们的姥姥家在桃花村,翻两座山就到,舅舅也在桃花村,世代务农。还有个嫁到县城的姨妈,属于阶级跨越的农村代表。
自家老娘真是个谜。
在小孙女和重孙子的朗朗诵读中,白老太太蹲在菜地里培土,培完土要育苗。
唉,二郎是重孙中最聪明的,是个读书的料,可惜了那一双腿。
白老太太抬眼扫了扫二郎半截子下身,心口发紧。那样小的孩子,还不知道他这副身子意味着什么?仰着小脸儿,极其认真的在背书。
二郎旁边的小福圆,穿着一身红薄袄,头发挽成两个小揪,一边系根红头绳,眉目如画给年画上的拜寿娃娃一样,小脸蛋儿粉嫩嫩,抬头对上白老太太的目光就灿烂一笑。
方才还为二郎伤心的白老太太,被小孙女的小脸儿融的整颗心又松弛起来。
这几日多亏了小孙女招来的野鹅野鸭,家里每天都能吃上蛋。
说也奇怪,每天早上野鹅野鸭摇摇晃晃出家门朝芦苇荡奔去,太阳落山,一只只大摇大摆吃的肚圆胃饱的返家。
压根不用人看,而且一只都没丢。
村里人都说,这群野鸭鹅只认老白家,钻进芦苇荡就不见了影,村里半大小子在芦苇荡钻了半天楞是一只没瞅到。
不仅如此,这些野鸭鹅每日的蛋都下在老白家。白老太太挨个摸鸭鹅屁股,有多少蛋心里门清,这些天,一只蛋都没下在外头。
有了换钱的蛋,这日子越过越好。
早起春耕的村民,纷纷从地里返回家吃早饭,路过白家大院,就看到小福圆和二郎在诵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