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桃擦擦眼睛,稳了稳情绪,刚要推开篱笆门,就被背后传来的“嘎吱”一声惊了一跳。
扭过身,看到一个野人样的黑衣人,一瘸一拐死抓着篱笆墙摇摇欲坠大口喘气。
这人一身的黑衣破破烂烂,滚满杂草。上衣破个大洞勉强遮着膀子,左腿裤子被撕掉一截子露出半截腿,一层层缠着黑布条,好像受了伤。
一张黑膛脸,蓄着胡子,胡子和头发上也落满了杂草。
整个人狼狈不堪。
目测是个外乡人。
“哎呦,大哥,你这是咋了?”谢春桃淳朴善良,哪怕是路过的陌生人也愿意帮一把,更何况还受了伤,不帮心里过不去。
“大姐,我没那么老,不是大哥。”谢小怜心里颇为受伤,他风华正茂,还未成亲,被个已婚村妇叫大哥,心里颇为不得劲。
眼前这位已婚村妇,看起来比那天月光下帮他包扎伤口的村妇年纪大,他喊大姐没毛病。
他一出声,和老成面相不符的是,透着一股子年轻味。
谢春桃心里想,可拉倒吧,浑身都滚成这样了,还受着伤,一脸沧桑看不出年纪,就这还讲究啥称呼,她没喊声大爷都不错了。
“大姐,这是你家?能不能讨碗水喝。”谢小怜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眼前大姐看着面善可亲,和那天救他的姑娘一样,一看就是淳朴挂的好人。
“那咋不能。不过你这腿都伤这样了,只喝水恐怕不行。”谢春桃双眼逡着谢小怜露出的半截子腿。
谢小怜一阵脸红,还没成亲的光腿已被俩村妇瞧过。
都怪司天监那帮神棍,他们有家有口的,却让他一个苦逼单身狗在外行走。
恰好白大壮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看到自家媳妇在和一位腿伤的陌生人说话,到跟前略微了解一番,扔下锄头不由分说就要将谢小怜架回家。
谢小怜死命挣扎拒绝后,白大壮扶着他坐在门口的大石头上。
“兄弟,你都伤这样了,还给大姑娘一样扭捏,咱家都是正经人,到家里又不会把你怎样。”白大壮是个实在人,话说的耿直。
谢小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