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怜在老白家住了下来。
他很久没有体验过家庭生活了。
每天一大早就听到白老太太骂人,尤金桂上蹿下跳蹦跶,谢春桃风风火火干活,白木板擦擦摩下地工具,甄氏轻声细语讲道理,小福圆和二郎清朗诵读三字经,白招妹带着大郎三郎嚯嚯嚯打拳声……
一开始吵的他睡不着,适应之后发现这家人十分有意思。
白家就是个乡村大舞台,他这个观众当的不亦乐乎。
谢小怜躺在老白家偏房,手里拿着一块月白色绣着荷花的帕子。
眼前浮现出那天在乱坟岗给她包扎伤口的年轻妇人。
帕子上浸了血,血打在荷花上。
那天谢春桃将他腿上布条扯下来,他悄悄将这帕子从一堆黑布条里拎出来,藏在了怀里。
晚上趁大家睡着时,踮着脚蹲在院子里洗干净晾干藏在怀里,时不时就掏出来看看。
谢小怜是这么想的。
遇到那天的年轻妇人,得还给人家。毕竟已婚妇人的东西放在一个未婚外男手里,别闹出啥风言风语不好收场。
他无所谓,关键是对人家小妇人名声有损。
什么被男人看了一眼胳膊就剁掉,被乞丐捡了帕子就相嫁,被传出和外男有私就吊死……这种对女性残忍故事他听的不少,他可不想因为一条帕子发展成一场风月风波害了人家。
想到风月风波,谢小怜的脸兀自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