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坐在白老太太身边,帮婆婆细细按头。
白老太太气的睡不着。
让小圆宝说几句吉祥话不是难事,让她恶心的是尤家破坏不上白家门的规矩。
小圆宝给村里其他任何人说吉祥话都行,就是尤家人不行。
哪怕她知道尤青芽是尤家一窝子歹竹中的好笋也不行。
老白家不想和尤家再有任何牵扯。
钱氏和那躲在后头的尤家老爹,以及尤麻子,就是茅厕的黄白物,沾染上了就洗不干净。
话说尤青芽走在打虎队伍里。
她将头发编成一条油亮的大辫子盘在头顶,扣上尤老爹的黑帽子,身上裹着尤老爹的衣裳,腰里别着一把大砍刀。
加上她身材高大,长手长脚,走起路来气势十足。
黑暗中乍一看,还以为是神树村的青壮小伙子。
尤青芽不服气,每次全村齐上阵的事情,比如驱野猪、挖沟渠、进山灭火……都把他们家排除在外,就因为尤家没儿子。
没儿子带来的歧视和不公,让她爹娘心理扭曲,变成阴私之人。
连白老家的秀才都算计成自家女婿,更加深了村里人对尤家的鄙视。
尤青芽小时还不觉得有啥,随着年龄越发大,越能感受到村里人戳脊梁骨的痛苦。
这次打虎,村里除了尤家,每家每户都出人,尤青芽非常不痛快。
凭什么打虎只能是男人的事,她偏偏要去。
尤青芽瞅了几眼打虎队伍里的几个后生,不屑的轻笑。弱鸡崽子一样,平时种地砍柴跳水都不是她尤青芽的对手,因为是男丁就可以编入打虎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