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年前,那时候我只有十多岁,正一个人在山上砍柴,我现在都还记得遇见赵钱时候的样子。”秦淮坐在椅子上,旁边坐着秦禾,他手里拿着那两本外表一样的古书,说话的时候苍老的脸上现出追忆的迷茫神情。
“赵钱站在村口,穿着一身破旧的道袍,还留着齐腰的长发,那时候只有村里的老人们才会留着这么长的头发,年轻人们受新思想的影响从出生开始就留短发,就好像他仍旧是活在前朝一样。”
“那你这两本书就是这个赵钱给的?”秦禾问道。
“那是后来他要离开的时候给的,说他已经找到自己多年寻找的东西了。”秦淮看着手上的古书,思绪再次回到回忆中,“他刚开始到秦家村的时候看样子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不过说话做事却老道得很,和村长说了一通——后来听他说是因为他塞了几个大元宝,村长就和你的高祖父——就是我的爷爷商量了一下,让他现住在我们家。”
“是老家坡上的那栋老房子吗?”秦禾二有些好奇地问道,关于那栋老房子他的印象不多,只是记得小时候住在里面的一丁点记忆。
“那是我和你爸妈后来修的,我们当年住的老房子还在下面,就是那栋房子下面有些破旧围墙的地方,已经拆了很久了。”秦淮笑着说道,似乎因为谈论的话题与他的记忆有关,老人也变得健谈起来,追忆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时光匆匆的惆怅情感。
“他这一住就是二十年,我每次上山的时候他都会和我一块,问我一些山上的事情。哪里叫什么名字,以前是什么样子,哪里以前闹鬼,甚至连哪里有口水井他都要问,为此那段时间村里搞得人心惶惶,以为他是来盗墓的,所以大家平日里见了他都没什么好脸色。”
“不过他倒也没在意,有时候问人家的时候会塞上几块碎银子,那时候已经没多少人见过银子了,而且村子里也从没听说哪家的祖坟被人刨了,所以大家也就慢慢默认他住在村子里了。”
“这个赵钱都穿成那样了,不是给人算命的?”秦禾摸了摸下巴,思索着问道。
“算命的?那可不是!”秦淮又笑了起来,“不过那时候村里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怪人,沉默寡言,每天不是呆在屋里紧闭房门,就是和我一块上山,有时候在山上我都找不到他,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他这一住就是二十年,你高祖父后面都去世了他还住在我们家,随着村里上一辈人慢慢去世,村里已经没有多少人认识他了。有时候他一连好几天都呆在屋里不出来……”
“那他怎么吃饭的?”秦禾打断了秦淮的回忆,问道。
“村子里基本没多少人见过他吃饭,就连我经常和他在一起,都只有几次看见了他吃东西,吃得很少,感觉像是在敷衍我一样,证明他也是个普通人,也会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