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祥子已经死了8年了。
白纸就那么静静铺在桌上,纸面是润湿的,仿佛永远都不会变干。
长泽敬介没有伸手去拿那张纸。
那个不明所以出现的小鬼令他心情暴差,他只想买了单就回家休息。
还不等长泽从椅子上站起,那张湿润的白纸忽然有了变化。有脏污的黑色水迹顺着纸面流出来,歪歪扭扭地淌在桌面上。
污水越淌越多,扭曲的水渍渐渐勾勒成规则的字符。
长泽敬介扶着眼镜,揉了揉眼,等他再次看向桌面的时候,水渍的字符已然完全成型——
“敬介,为什么只是看着?”
这字迹很眼熟,他认得,他忘不了的。
这是栗山祥子的笔迹!
哗啦——
桌面上的那张白纸,还在不断的流出污水。不对,水迹几乎是开始从纸面上涌动出来!
更多的字迹被黑水勾勒出来——
“敬介,为什么丢下我?为什么不陪着我?”
“不!不……这不可能的!”
长泽敬介站立不稳,将身侧的椅子撞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从后背炸开来,并且迅速蔓延向全身!
他歇斯底里地叫喊起来,无法理解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
他想逃。
与此同时,白纸之上有湿漉漉的黑色发丝伸出来,长发如同灵活的毒蛇,朝着长泽敬介缠绕过去,迅速攀附上他的手脚。
纤细的发丝如同有千斤巨力。
空气中浸满了水臭味,淤泥的味道,还有腐烂的味道。
“不!不!祥子,我……”长泽敬介嘶哑地叫喊着,但根本无济于事。
哗啦啦。
脏水如同泉涌一般地流出,淌到长泽敬介的脚边,形成扭曲癫狂的字符——
“敬介,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