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应该还能看到一部份民俗学者的生前见闻……
……
阴暗的地牢内。
煤油灯的灯光微弱地照亮牢房一隅。
酒井江利也正盘腿坐在牢房之内,一边翻阅书籍,一边持笔认真地记录着什么。
看他的样子,丝毫不像一个大限将至,即便被充当“人柱”所牺牲的祭品。
反正像是一个热情满满做学问的学者。
不,不该说是“像”,酒井江利也本就是一个认真的学者。
他只是在做学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不过,能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还专心做研究,酒井先生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绝非是个普通人了。
又写了一阵子,民俗学家缓缓放下笔,叹了口气:“只可惜,这些手稿在我死了以后,没有人能再将它们带出土御门村落。”
从河合家被转移出来后,酒井江利也就一直被囚禁在地牢里。
且被土御门家的人严加看守。
已经在这里待了不知道多少天了。
和之前土御门福泰所说的一样,土御门家的人将那面天户铜镜和带到了地牢里来,前些天一直悬挂在牢房之外。
酒井江利也对那面据说是神明器物的铜镜很着迷,此前时常会坐在铁栅栏的后方,痴痴地望着铜镜发呆。
渐渐的,他能从那面镜子获取一些奇特的感受。
神明的气息?神明的力量?神明的召唤?
不知道。
说不上来。
总之很奇妙。
土御门家的人除去将天户铜镜放置到地牢之中以外,还应了酒井江利也的请求,放了大量的古籍资料到牢房之中,供这位民俗学者随意翻看。
记录摘要所需的纸笔,也一并提供。
大概在酒井江利也被关进地牢的两天之后,他原本的恐惧就被求知欲所完全取代,沦陷进那些古籍资料里。
以至于,他现在都有点搞不清楚——
是土御门家的人用某种方法,放大了自己对知识的欲望。
还是说,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为了民俗研究,疯魔到可以忘掉性命安危的狂人?
不知道,不清楚。
“最起码,静司他已经走了。”酒井江利也这样想道。
他的学生金丸静司于昨天离开了土御门村落。
在酒井江利也在河合家被软禁起来的那段时间里,金丸静司在村落里的行动同样受到了限制。
不过,土御门的人在昨天上午给师徒两个安排了见面。
师徒两个独处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后在中午,酒井江利也和土御门家的人一起,目送静司离开了村子。
酒井江利也不知道自己的学生离开了村落之后会怎么样。
只能希望土御门家的人真的言而有信,不要伤害静司,真的放他离开。
“土御门福泰说,如果静司不能安全离开,我是不会愿意甘心成为人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