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胡优猛地从床上坐起,全身颤抖,冷汗淋漓,太阳穴突突的急速跳动,心脏咚咚的响,双手捏拳使劲的拄在床上支撑着自己。半晌,呼吸稍稍平稳,胡优侧身拿起床边一个纸箱上的茶杯,把杯盖倒放,往盖里倒了满满一盖水,端到嘴边大口大口的几口喝光。盖上杯盖,胡优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轻抚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一下子呼出。
“又做梦了”胡优满脸无奈的苦笑。自从几年前父母相继去世后,胡优就开始做着同一个梦。虽然不是每天都做,但几乎每隔个三五天就要做一次,而且梦的内容完全一样。在梦里,胡优身着古装,以自己对历史的了解,至少是明朝或以前的汉人装扮,手拿长剑在旷野中跟一群同样古装打扮的人玩命厮杀,在奔逃中终因伤势过重,被敌人追上,最后死于乱刀之下。临死之前,胡优脑子里闪现出一个名字“道玄”,还有一个女人熟悉的容颜,身着宫装,仪态端庄,温婉娴静,目光直视前方,好像在看着自己一般。然后就陷入了永久的黑暗之中。
胡优拿起手机看看时间,才凌晨4点,睡肯定是睡不着了,现在是十月下旬,早晚还是有点凉,拿起枕边的运动衣穿上,把凉被往胸口拉了拉,就靠在床头发起呆来。
“道玄是谁?”
“我是道玄还是道玄要杀我?”“那个女人跟我什么关系?为什么跟肖肖一模一样?”
一个梦做了几年,也问了自己几年,没有答案。不过胡优也有自己的猜测。自己很有可能是轮回转世,前世就是道玄,而且肯定会修行法门而且还挺厉害,不然也不会被那么多人追杀,干掉对方不少人还跑了这么远才因伤重被杀。被追杀的原因不得而知,但胡优确定自己前世跟道门有关系,那个女人也应该是肖肖的前世。肖肖是胡优的好朋友,虽是女人却是男儿性格,很是豪爽,两人很是要好,以前经常一起喝酒。自从父母故去后,由于老是做这个梦,从三年前开始,胡优走上了四处漂泊的日子。跟肖肖就很少一起玩了,偶尔电话联系下。
每到一地,胡优都是先找个工地干两月再拿钱走人,然后把当地包括乡镇所有的寺庙道观都走上一遍,再然后背上一个小背包转移下一个地方。没错!胡优全身就一个小背包,几件随身衣物,买的衣服也都是几十百把块的,过季就扔掉,倒是背包边上随时插着的保温杯跟了自己不短的时间。这三年来,胡优从老家资阳开始,把川蜀的二三线城市几乎走了个遍,一无所获,不过西部山区没去,少数民族信仰不同,应该没必要去。蜀都是最后一站,地盘大,庙观也多,呆了好几个月,现在只剩下青城山没去了。这几天研究了下地图,青城山道观有点多,短时间肯定走不完。胡优决定天亮后把工资领了就辞职,先去青城山把后山游一遍。从旅游攻略看后山没有道观,只有两个寺庙,完了回到新山门住一晚,第二天一早游前山。
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这个工地跟别的工地有点不同,发工资那天放假,大家可以集体去玩或聚餐或打牌,还是比较有意思的,主要还是老板人不错,隔三差五的还弄点酒肉跟大伙一起喝一场,很能拉拢人心,只要有活,工人们几乎都是随叫随到,现在这样的老板已经是稀有物种了。几乎所有人都睡到八点左右才陆陆续续的起床。一阵铁架床晃荡夹杂板房楼板咚咚声,工人们洗漱完吃过只有蒜末盐酱油的面条后,陆续的都到办公区等待了。办公区也是板房,跟工人们只是隔了一道铁皮围栏,住了几个管理人员,老板自然是外面租房了。
“小胡”胡优刚转进来,就听见有人喊。这人姓张,满脸络腮胡,四十多岁,比胡优大了十多岁,平时大大咧咧,晚上下班后经常去外面切点猪头肉豆腐干找胡优喝酒,胡优酒瘾不大,倒是经常吃老张。喝酒多了,两人关系也挺不错。胡优很是感激老张,因为自从那次喝得有点多,说了自己情况后,第二天酒醒后就后悔了,不过老张像啥事也没发生似的,一如既往地干活、喝酒,从来没对别人说过。老张自从知道胡优今年才三十岁,父母都不在了后,虽然嘴上啥也没说,却特别照顾胡优,还差点为胡优跟别人干一架。
“老张,老板还没来吗?”
“没呢!昨晚雷老板肯定在女人肚皮上累倒了。”
“嘘!老张你声音小点。”胡优赶紧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