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凭着那个世界里少有的良心对峙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对视的目光中所包含的敌意像是桌上瓦罐中冒出的热气,越来越少。
还是凝云先服软,用眼光扫了一下桌面,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在渐渐变凉,建议先把饭吃了再说。看到桌上摆着那一罐米粥和旁边两碟咸菜,慕容阳坚毅的眼光有点迟疑了。
从他表情细微的变化看出一些端倪的凝云拿过一个洗得很干净的碗,从罐子里舀出半碗来,当着慕容阳的面,眼睛挑衅地注视着那个怀疑自己的男人,一勺一勺地往自己嘴里塞,塞着塞着,眼泪却模糊了自己的双眼。他是害怕自己在粥里下毒,她明白现在慕容阳的心情。
看着那个倔强的女孩子妄图通过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清白,慕容阳感觉自己的脸上有点发烫。就算是穿肠毒药,发作的时候能比醉香丝发作时更难受吗?自己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对这个世界如此的痴迷?
他也坐到桌边,从罐子里盛出慢慢一碗,瞪着对面那个泪眼婆娑的女人,飞快的吃了起来。吃着吃着,对面那个女孩却开始笑了,梨花带雨一般的笑了起来。原来的眼泪一滴滴孤独的落下,但到了脸颊变集成了两条欢快的小河。女人,真是搞不太懂。
然后,慕容阳也笑了,可能是被对方的笑给感染了,他笑得很大声,差点还被嗓子眼里的饭粒给噎死,呛得他眼泪直流。
两个人就这样对坐着,发了疯一样的笑着,打破了夜空的寂静,也打碎了之前不死不休的怨恨。
吃过了小米粥,凝云固执地用双脚夹住野兔,用一只手打整干净慕容阳带回来的野兔,又挂着半条受伤的胳膊去邻居家借来一些简单的调料。没过多久,一股久违的香气弥漫在了整个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