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师等待了好几天,终于在午膳期间找到机会,寻到单独吃饭的周玉,和他打招呼:“振之,周玉兄弟。”周玉正埋头吃饭,抬头发现是教习拳掌的朱武师。周玉对他记忆犹新,初到山庄就碰到了他和长腿武师的一场恩怨比斗。
“原来是朱武师,好久不见。”周玉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记得刚见面时,对方夸过自己。
朱武师见尚武堂最近的风云人物周玉还记得自己,十分高兴。他心中有事求周玉,很客气地对他说道:“周兄弟,冒昧打扰,我能坐过来吗?”周玉点头:“当然可以,你坐吧。”
两人面对面坐着,朱武师说道:“我刚才在小窗点了私菜。一会还请周兄弟一起享用。”周玉奇怪道:“不知朱武师何故请我吃饭?”
山庄膳厅定期会从镇上采购新鲜食材,庄主十分好客,招待客人饮食起居的都是仿照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归家酒楼来办。他不光请园林大师设计了山庄建筑,还从各地聘请有名气的掌勺大厨。随时为山庄的客人准备珍馐美馔。山庄的常住人员,侍卫侍童丫鬟包括武师等人,若是吃腻了制式饭菜,也能花钱请大厨私下做菜。
若要享用美食,不必去镇上寻找,山庄自给自足。
朱武师抱拳道:“不瞒周兄弟,我是有事相求,想请你帮个小忙。”周玉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但他也不矫情,念头十分通达。不管是什么忙,能帮则帮,不能帮就干脆的拒绝,于是回道:“朱武师客气,你尽管说说看。”朱武师酝酿了一下措辞:“说来话长。是这样的”
说话的期间,小厨端着朱武师点的菜肴上前,周玉帮了把手,接过食盘。发现其中有道酱汁烧排骨,他突然就想到曾在自己房间啃排骨的杜鹃,笑了一下。朱武师注意到他的笑容,停下说话,问道:“周兄弟何故发笑?”周玉摇摇头:“没事,只是想到一件趣事。你继续说。”
朱武师拿过酒壶,和小厨说道:“再去拿一个杯子来。”然后拿起仅有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酒推到周玉面前:“山庄栽种有桂花,这是庄主令人模仿镇上酒铺售卖的桂花酿,自酿的桂花酒。味道没有镇上酒铺秘制的那么香,但也醇厚柔和,芬芳馥郁。”周玉听到这是山庄特产,和镇上桂花酿各有所长,好奇心一下就被勾起来:“那我就不客气了。”拿起酒杯,观看酒色泽金黄,让他一下就联想到山庄桂花园的金桂芳香,随即仰头满饮,入口绵甜微酸。闭眼回味回味过后:“当真不同,味道上更好,但没酒铺卖的香。算平分秋色吧。”
朱武师赞同周玉的品鉴:“我也是这么觉得。来,吃菜。”他向周玉一一介绍:“这些菜是大厨的拿手菜,这道是松茸黑鱼汤,鱼汤奶白香浓,鲜味十足,我来给你盛一碗。这是一只三黄酒香鸡,肉质软烂鲜美,酒香四溢,尝尝这滑嫩的鸡皮。”朱武师夹起一段肥厚的鸡腿放到空碗中。
周玉看着碗里已经吃了一半的制式饭菜,又看看朱武师给他用新碗装的大鱼大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佯作抱怨:“下午练功时间得往后推了。”
朱武师看起来是这里的常客,等小厨拿来杯子,又和他说道:“再加一道凉拌白萝卜丝。”周玉急忙打断:“朱武师,够了够了。”朱武师笑着和他解释:“周兄弟不是怕吃的太撑,影响下午练功吗?可以吃白萝卜丝消食。”周玉一脸不信,哪有以吃消食的办法。朱武师十分熟捻地摸出半块碎银,交给小厨:“快去吧。”周玉见状,心想:“看来他没少吃私房菜。真有钱。”
“事情是这样的,第一次和你见面之前,我就在山庄担任”朱武师滔滔不绝的继续讲起故事。周玉一边听一边点头:“原来如此,你来山庄是想要突破自己的武功瓶颈。”朱武师苦笑道:“是啊,一直找不到机会向庄主请教。”
两人边吃边聊,周玉问道:“所以你是想通过我,借此向游庄主请教武功?”朱武师点头:“没错,最近你在山庄风头正盛,顿悟天才之名谁人不知。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你身上。我就是想和你比试一场,借你的光,让庄主注意到我。才好和他搭话。”
周玉问道:“这没问题,但具体要怎么做呢?”
朱武师问周玉:“你要吃鸡屁股吗?”周玉摇头。朱武师不客气地独享,把鸡屁股用筷子夹下,一口塞进嘴巴。不雅地咀嚼说道:“听说周兄弟已经学会了进阶武功,不知练到何种程度。是否听说过进阶武功的绝招?”周玉好奇:“什么是进阶武功的绝招?”
朱武师神秘一笑:“引起游庄主注意,就靠这个。”
他也不卖关子,很爽快地说:“其实也不算什么,绝招是进阶武功练到一定程度,自然就会领悟的招式。就像你师傅的武功猛虎拍山。练到高深处,有个绝招,名叫“碎石”。比常规招式威力大了好几倍,刚猛霸道。我和他切磋,硬吃过他一记,导致右手臂骨折断裂。现在想起来,手还隐隐作痛。”
周玉听得入迷,嘴里的饭都忘记嚼了,心急地问:“这么厉害,我也学了猛虎拍山”嘴里的饭喷出来,他立马捂住嘴,含糊不清道:“抱歉。”
小厨端来了凉拌白萝卜丝,朱武师接过盘子,放到靠近周玉那边。
周玉咽下饭,夹起白萝卜丝吃了一筷子:“嗯,香脆爽口。”稍微缓解了一下尴尬,周玉继续道:“我也能够领悟“碎石”吗?”朱武师哈哈道:“绝招不光能证明武者对某一项武功的精深,也是江湖上判定武功品级和衡量武者水平的标准。”
“区分是没有绝招的统归于不入流,有绝招但没有名气的属于三流,武功小有名气能被江湖人士认出的属于二流,那些从来没见过,但被人口口相传,耳熟能详的武功都算一流。”
“而我,轻功内功招架拳法掌法,只有内功这一项,还没有悟出绝招。行走江湖多年,苦修无果。当真是让人丧气,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希望周兄弟能帮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