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南树林,余元往草堂方向望了一眼。
玄都还在给孩子们上课,讲得很认真,甚至还亲自请来了一个染了风寒的病号当众演示。
虽然他只需吹口气,便能让那个病号痊愈,但他还是费心费力地煎了一瓮汤药并亲自喂那个病号喝了下去。
不得不说,洪荒的草药效果还是非常显著的。
那个病号原本还面黄唇白,形容憔悴,怕冷畏寒,可那热气腾腾的一瓮汤药下肚之后,不过片刻功夫,他的脸色便明显变得红润起来。
又过了片刻,他浑身发了一场大汗,整个人也有了精神。
“怎么样,这位玄都道友的本草课是不是讲的很好?”闻仲不无得意地望着余元道:“当初他路过这里要跟我学习数学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他居然愿意留下来。”
“跟你学数学?”
余元神色古怪地看了眼闻仲,“你知道他是谁吗?”
闻仲显然误会了他意思,笑着道:“一开始不认识,我也没教他。他也没说什么,就在草堂后面搭了个茅屋住了下来。
后来相熟之后,我觉得他这人性情还不错,所以就把师兄你留给我的数学之道全都传授给他了。
然后他就留下来跟我一起教导孩子们。
现在他既是我的同僚,也是我的……”
“打住!后面的那两个字千万别说出来!”余元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胆儿肥了是吧?玄都大法师的名头你没听过还是咋滴?”
“什么玄都大法师?”闻仲显得有些茫然。
他在蓬莱圣境也没有待上多久,大多数时间都在修行,对洪荒的了解十分匮乏。
余元也心知肚明,本想给他解释一下玄都的来历,可转念一想,人家玄都都不在意,他又管这闲事干嘛?
当下,他便以一句“自己琢磨去吧”,把闻仲给打发走了。
片刻后,玄都结束了教学,简单地收拾一下,便回到了草堂。
余元已经在草堂中煮好了灵泉水,泡了一壶香茶静候他的到来。
“截教弟子余元见过师伯!”
在这位人族初祖面前,余元很客气地率先作揖行礼。
玄都微笑着回了一礼,“道友客气了,这声师伯却是不敢当,也当不得。”
余元侧身避让,正色道:“师伯乃圣人亲传,虽然你我分属两教,但却有三清情谊在,这一声师伯自是当得。”
听到这话,玄都便没有再拒绝,道了声“愧受了”,然后在余元的邀请下与其隔着一张案几相对而坐。
两人相对饮茶,状似随意地闲聊了几句,互相隔空问候了各自的教主。
随后,余元便问出了那个他憋了许久的问题:“师伯为何会在此处?”
“量劫将至,贫道奉师命游历世间,途经临涣关之时见此地与他处截然迥异,故而便留了下来。”
玄都简明扼要地说清自己的来意,然后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温和地问道:“贫道也想知道师侄为何在此教化人族?
还有,你所传授的这些法门应该并非截教之法吧?不知这数学之道、物理之道等等都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