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刚想要说些什么,还没张嘴,便是有一块沉甸甸的铁疙瘩滑入了衣袖。
待到回过神来细细研究时,
方才的一男一女已然是一前一后入了三合城百来步有余。
一炷香的工夫后,两人身后那位得了元宝正乐呵的车夫,渐行渐远。
“那场臆想中的对决,倘若不留有后手不惜毁去气穴生机,全力对敌,只分生死而论,我大概能有六成胜算”
行至一半,
白鬓男子突然站住脚,冷不丁开口道。
酒肆坐落在城东,距离城北的城门口也算是近邻。
温酒的柜台正对着酒肆的大门,
由于刚过了节,柜台后的陆沉此刻便是万般闲暇。
故而,陆沉打老远就遥遥望见了城门口的那辆马车以及车里头下来的一男一女,只是离得太远,看不太清楚。
当那两位外乡人踏入小城的时候,陆沉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藏掖在口袋里,除去画符用的三枚铜钱后,还剩的二十六文铜钱。
店小二早早的就双手趴住了店门,垂涎着的口水是抑不住地向外淌开了去。
店小二的视力比起陆沉来说好的不是一星半点,这一处难得的优点,在眼力见上也是一骑绝尘,大放异彩。不然的话,老掌柜也断然不会将服侍长衫主顾的活交给店小二去忙碌。
更不用说店小二本就是一个耐不住清净的人,此等节后冷淡的生意,自然是给足了后者左顾右盼的机会。
陆沉看到城外停靠的马车也是拜店小二的揶揄。
此时的酒肆风景,极为好玩。
一个面容清秀但满眼都盈着猥琐的少年趴着店门,露出一个脑袋。
而另一位少年,则是趁着酒肆人少,仔仔细细观察了周围一圈,方才安安稳稳地把手里头攥紧着的,用麻布包裹着的铜钱打开在了温酒的柜台上。
“一文、两文”
陆沉一遍又一遍的数着麻布里头的铜钱,比划了好久,总算是分了三份铜钱下来。
第一份里头有着一枚铜钱。
第二封里头则是稍稍的多了些,六枚。
这最后的十九枚铜钱则是被陆沉重新用麻布包了起来,算作第三份。
又是天人交战良久,盯了眼前的铜钱好一会,算钱的少年,最终还把第一份里仅有的一枚铜钱划归到了第二份里。
一份七枚铜钱,一份十九枚铜钱。
陆沉盘算出的其中最大的一份是和看门人的三七分账钱。
原先按照本该的盈收该是有二十七枚的,算去黄纸的额外一文钱的抵过之后,便只收了二十六文钱来。
那么,这欠下的一枚“三七分账”,自然而然也就需要陆沉自掏腰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