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驰随口扯了一个谎话:“七州,他一直跟在后面,应该就快到了。”
江小脖瞬间变了脸色,他惯耍伎俩,对这类事情一向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如果七州突然冒出来,眼下局面恐怕就要翻转了:“废话不多说了,快把雕纹摹本交给我!”
鱼驰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黑色圆筒,捏在两指间,递到身前。他心中早有打算,不管是谁只要走到跟前,就将其擒住作为人质,最不济也能拿来当肉盾。
江小脖刚迈出两步,狡猾劲儿就涌上眉梢,好似看透了鱼驰的心思,又退回原地:“你把雕纹摹本扔过来!不要以为江小爷会上你的当。”
鱼驰趁机嘲笑身边几个觅藏团的人:“明明我才是那个被困之人,怎么你们反倒畏手畏脚?”
激将法立刻见效,江小脖身边一个面色红润,像喝多了酒的家伙,终于忍不了僵持的局面,更忍不了鱼驰的嘲笑,大步走上去便要夺雕纹摹本。
就在此时,天井上面响起一声惨叫,一个羽箭手忽然脑袋朝下,直挺挺地栽倒下来,像一滩烂泥般摔在了鱼驰脚边。
事变突然,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禁不住抬头去看上面的情形。
上面的另外两个羽箭手同样一脸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身边同伴平白无故就一头摔了下去。他们本能地提高戒备,举起弓箭四面察看,柏树林中仍然一片静谧,甚至连一个活物都没发现。
忽然间,不远处的柏树后面闪出半个人影,“崩”地一声弓弦震动,一个羽箭手应声倒地,咽喉处被一支半尺长的弩箭洞穿,血涌不断。
最后一个羽箭手慌忙移动位置,同时向敌人藏身处射出一箭,不等对方有回应,又迅速拉满了第二支箭,尚未射出,眼前突然划过一团毛茸茸的影子。他根本来不及看清这是什么东西,只感觉脖子上面一凉,赫然摸到三道血淋淋的伤口,冰凉麻木的感觉霎时间从伤口蔓延开,喉咙立刻变得干涩难忍,呼吸越发急促,片刻间,便气绝身亡。
鱼驰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发现那人脖子上有三道清晰的血痕,伤口很浅,看起来并非致命伤,自然也不是七州的飞刀造成的伤口。他无暇思考这个细节,快速抬头瞄了一眼天井上方,发现另外两个羽箭手离开了原来的位置,便再无顾忌。抽出黑刀,使出一个跨步追刺,不等面前这个觅藏盗匪反应过来,便一刀切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