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思索片刻,还是开口道:“我只是想要看一个人,顺便找到一个人,讨当年神剑山庄的债。”
对本就知晓当年之事的寒蕴水,他已不打算避讳什么,这寒家的院落铁桶一块,隐隐还有寒宁天的意志保护周围,他丝毫不用担心消息会泄露。
“那个人一定会出现在小圣比上,从他的口中,肯定能撬出一些事情。”
寒蕴水奇道:“所以你打算接近他?”
“不错,若小圣比的参赛者足够优秀,他应当不会不动心,这个在中圣域发配到此处的所谓使者,一定需要拉拢一些未来的有生力量。而我的手段,需要在其心神放松之时方能施展,从而得到当年事情的部分真相。”说话间,江月白双手已然紧握,眼中自有怒意显现,“但若事情有变,拼着不要那些信息,我直接硬闯强杀,也教他为当年卖主求荣之举付出应有代价。”
“无论如何,那家伙必须死?”
“必须。”江月白重重点头,“他若不死,神剑山庄上百冤魂,定不愿意安歇。”
邱裕。
这个名字,列在他手中名单首位。
此人原为神剑山庄管家,在神剑山庄内部空虚之时,率先举报神剑山庄密谋造反,事后作为证人,将“证据”尽数呈上,还大肆残害神剑山庄中人在外的家小,最终,却因举报有功被封为官,入了圣王城,显赫一时。
如今神皇崩逝许久,此人失势到被迫入西圣域作为使者参与小圣比,兴许此行之后,再也无法入圣王城百官行列,也算是报应,但,这还远远不够。
血债,唯有血偿。
但现在,他也欠了寒家的债,两者虽不相同,到底有牵涉因果。
他想做的,便是将这般因果对寒家的影响降到最低,哪怕他实际上,也并不知道该如何做到万无一失。
“你是觉得,你借了寒家名义得了名额,拍拍屁股走了,就不会牵连我们?”
“若他们真的有心要查,顺藤摸瓜之下,摸到寒家是迟早的事,有当年的前科,就算我们与你毫无关系,他们也会找个由头再对寒家出手一次,而且,你要杀的,应当是那个叫邱裕的管家吧,这个人,父亲也想动手,如果不是想要将这个机会让给你,过些时日,他应当已在截杀邱裕的路上。”
寒蕴水看着江月白的双眼,神情郑重,似在陈述一个铁一般的事实,似乎在印证她的话一般,她自袖中取出一物,江月白定睛一看,却是一张中圣域西门关至西圣域初原城的行程路线,其中七处红叉分外显眼,细细看去,确是伏击之后方便逃离的极好地点。
这幅图上情报不多,但描绘细致,显非朝夕所能作出,也绝不是一个偏安的败落家族能够掌握。
江月白面上神情僵硬些许。
有关邱裕之事,在他与寒宁天第一次谈话之时他便已经挑明,却没想到寒宁天竟这么快就要付诸行动。
“寒家,早已做好的最坏的打算,无论有没有你,都不愿意再蛰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