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近腊月,来自北圣域各处的修行者也纷纷朝着这个方向而来,相比于前两年,数目只多不少,对于可能令人大有进境的机缘,没有人愿意将其拱手让人。
在这些疯狂的幽明石持有者中,江月白是完全的一个异类。
来到安宁镇后,他便直接进了客栈,讨价还价落了下风后,还是包下了一月的房费,自此落得个一身清闲,换句话说,就是无事可做。
安宁镇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似他这等一看就是风尘仆仆远道而来的外地修行者,总是有人以各种名义上前搭讪,试探着幽明石的位置,有的没有发现他手上的储物戒,无奈的无功而返;有的发现了他手上的储物戒,心中大感震惊,继而赔笑着敬而远之;有的见他是灵通境的修为气息,直接拔刀想要强抢,惊觉不对后跪的比孙子都快;有的索性不去管什么幽明石,想以换取情报的方式。从他身上敲些金银宝物……
江月白可以确定,自己来的这短短三日,就在外面晃荡了两三个时辰,竟已与近百人打过交道,而这其中没有一个不是本镇之人,人数之多,频率之密,令他都有些瞠目结舌:为了一块幽明石,至于吗?
也亏得北寒使巡视此间的言论一直不曾停过,不然,这里怕是早就被屠了。
“民风彪悍啊。”
看着窗外已经算是熟悉的风景,江月白感慨出声,手中摩挲着跟了他许多年的酒葫芦。经历了这几日的风土人情探查,如非必要,他还真不想出去迎接那些可以从各种地方钻出来的本地人,某种程度上说,他们的忘性极大,只要他还没有丢失幽明石,在外游荡时,总有些人来当回头客,待他出言提点之后,双方表情都尴尬无比,实在很难有一个好心情。
这酒葫芦的酒,还是他在峡谷另一头的市镇灌满的,靠山吃山与拥抱天地,就只差了那么一道绵延百余里的愁云峡,在这上古时代没人愿意行军的著名峡谷两端,两地的情况也截然不同,在那一端,酒馆的酒中还几乎没有掺水,是地地道道的北圣域烈酒,可如果在这里灌酒,保不齐被人下两剂蒙汗药。
比起与这些当地人斗智斗勇,他宁愿在这客栈中,抱着他的酒葫芦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