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潮不来,他自攻去!
江月白左手拂过身前,尘泥随风自起,聚成一个个小巧泥球,落在江月白掌心。
下一秒,那些刚刚聚合的泥球便落在几只靠前的天魔身上,泥球沾身的一瞬间,那几只天魔已轰然炸开,仿佛一道道漆黑烟火盛放。
散落魔气哧哧升腾,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无数天魔咆哮嘶吼着,直朝江月白扑来。
畏惧强者是生灵的天性,但天魔与天地生灵最根本的区别在于,它们的畏惧更多是刻在魔气中的一种自保或伪装手段,是天生的蛊惑法门,而当同伴出现伤亡后,这种伪装便不需存在,前面的没了后面的上,拼上一切贯彻无面生前给它们定下的目标,为此,再多的牺牲都值得,哪怕它们自己,实际上没有任何想法。
原本微妙而诡异的平衡随着江月白的动作而打破,从这一刻开始,人与魔,唯有一方全部死绝,方有一时太平。
王策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江月白作为主阵眼,原本便是阵法中部的核心力量,现在他一个人冲锋在前,引爆了天魔们的攻击欲望,无论天魔绕过江月白直取安宁镇,还是江月白不慎被天魔吞没灭杀,都是他无法想象的凄惨结局。
但他只能顶上,暂且替其占据主阵眼。第二阵眼本就是查漏补缺之用,现在填补主位并无任何问题,最大的问题,在于他空空如也的双手。
他的枪还在江月白手中。
那杆长枪并非什么品阶非凡的至宝,却是王勋传给他的惯用兵刃。习惯了以长枪对敌的他,完全不习惯这种空手面对强敌的感觉。
相比于自己手中的空虚感,他更在意江月白的安危,不过很快,他与周边那许多惊慌失措的修行者一般,都被前方发生的事情深深吸引。
江月白依然在出手。
他每一次挥袖,都有泥丸随风射出,每一颗都精确灭杀一只天魔,动作云淡风轻,仿佛只是轻轻拂开身前尘埃,然后便会有一颗魔核落入他手中,继而被随意堆入储物戒内,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去看那些被他随手灭杀的漆黑魔物。
没有什么高妙手段,没有强横力量的爆发,后方的所有人都看得分明,他只是随意的屈指弹出泥丸,便轻松灭杀着一只只凶残扑上的天魔。
如此手段,任何一名术修,或是有力气扔石头的武修,都能轻松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