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只觉身前寒风阵阵,每一刻都仿佛被冰刃切割,握剑的手再难忍受住颤抖,赤阳剑气更是被层层削除,只得任由那股劲气随剑身轰在身上。
那不是寒冥剑法的威力,更不属于任何剑法,只是纯粹的武神诀力量。
杜峰整个人登时倒飞出去,闪烁赤色的长剑脱手飞出,摔落一旁,其上冰晶隐现,勉强起身之时,已是一口鲜血喷出,只得不甘的望着江月白。
江月白也没有同他客气,干净利落的收剑,朗声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这等剑道,练个十年再来吧。”
杜峰闻言,登时气血翻涌,一抹殷红洒满胸前,就此晕死过去。
这原本是一场纯粹剑道的争斗,对方明明就是个三流剑客,为何自己竟无法拿下他,为何他会用北冥王族的寒冥剑法,为何……
杜峰的心中有太多疑问,太多不甘,江月白这一句赤裸裸的嘲讽本来没有什么威力,如此烦乱的心绪陡然被这一句嘲讽牵动,直接引发了气血攻心,就算事后醒转,剑心多半也破碎不堪,再难有所进境了。
这是江月白对他背弃神剑山庄的惩罚。
或许当年神剑山庄被毁之时,他心中对宗门的不满尚且没有爆发,本身还是一个真正的神剑山庄门人,可如今的他已然扭曲,憎恨于培育他剑道根基的宗门,这样的人,就算实际修为比先前那个姓安的要高,他也不会报以对痴于剑之人的尊重。
这一场剑斗,是他胜了,只是胜的并不冠冕堂皇。
不过至少在明面上,杜峰先坏了剑斗规矩,那他便不必继续在表面上遵循规矩。
便是这个他以自身为筹码,让荀氏承认的单挑规矩,都是在荀氏的压迫下不得已的转圜,既是如此,本就不必拘泥什么规矩。
但至少,他自己的规矩还在,他还能站在寒江畔,与高高在上的三大家暂时取得相对的公平。
这一刻,江月白取下酒葫芦豪饮一口,以剑指天,豪迈大笑。
“还有哪一位想来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