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一名执法者敢对江月白动手。
因为乌江司座已经抓起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如猎人收获打到的山鸡。
这种动作放在神座身上总显得那般违和,先前对待荀家袁家的态度更加违和,而神座身上出现不合时宜的违和,一般情况下,只可能是他自身的原因。
放在目前的情况下,就是动怒。
高高在上的神座,如何会向地上的蝼蚁展露愤怒?
他们不知道,也不敢问。
时间渐渐流逝,没有人做出丝毫动作,仿佛一切趋向静止。
江月白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以无言继续表露着抗争。
乌江司座的目光越来越冷,执法者们的身子因而伏得更低,哪怕他们明知眼下情形,司座绝不会因为他们的些许行为而迁怒于他们,也用自己的行动展示着对裁决司的忠心。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江月白会死,哪怕到了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弃过抗争,现在的他,也没有与神座抗争的资本。
而事情毕竟没有这般发展下去。
“乌江,够了,到此为止吧。”
一道身形自南方穿行而来,身尚在千里之外,洪亮声音却已在寒江畔绽放,如夜战时的第一声战鼓,直要将此间沉寂完全捅破。
乌江司座神情不变,一手抓着江月白,一手对着侧面某处抓下,于是茫茫天地之间,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裂缝陡然显现,如利刃开天辟地斩下。
他没有任何留手,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的碎虚,所过之处,山川草木,天地风云,无不出现碎片般的割裂感,随时可能破碎成千万块细小碎片。
不久之前,这样的一记碎虚撕开了吞海魔将足以遮蔽天穹的庞大魔躯,用来对付其他同为神座的强者也绰绰有余,要知道,天下敢直面碎虚的强者,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