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并不是什么悲花悯草的雅士,也算不得怜香惜玉的君子,但眼下与他交手的是自己最小的那个师侄,精致的锦帽貂裘中还是一副娇俏可人的模样,总不好把人家的地界搅得一塌糊涂,于是流云手也动得极有分寸,见招拆招间,只将剑气拂散,不曾似不久前寒江畔那般,给周围环境造成极为恐怖的损伤。
对方的灵台境修为很扎实,剑法也有着相当造诣,偶尔别出机杼的招法还令他不得不全神贯注方才不落下风,哪怕有将自身武神诀的战力压制与对方修为同一水平的因素在,江月白也得承认,在纯粹招法的比拼中,自己不使出浑身解数,还真压不住这位看似柔弱的师侄。
食指在长剑上轻轻一点,小姑娘即将刺出的一剑登时偏了方向,当下面色微红,俏皮吐舌间,已稳稳收剑退后:“师叔,你这一双手可太赖了。”
依照年龄,江月白确实长她几岁,也只有她在言语中去掉了那个小字,当然,心中还是老样子,谁让江月白年纪确实不大呢。
虽然落败,李沐霜的面上却没什么气馁神情,反而容光焕发,一副跃跃欲试模样,她不是没有被师兄师姐演过,但演的这么轻松自然还能胜过她,每天演的手段还各有差异的,这位新来的小师叔独一份。
江月白对于这位侯府小姐在修行之道上的天赋与勤勉都很认可,当下伸手,李沐霜两眼放光,登时将剑递上,睫毛忽闪忽闪,似乎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无比期待。
见着这一幕,江月白心中不禁一笑,顿感轻松许多。
武阳君安心忙活正事,将自己这个小徒托给他教导,他还的确能教的有模有样,至少能用过硬的实力,让眼前这颇有心气眼光的小姑娘心服口服的聆听他的教诲。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自己也已能勉强算个武道宗师,至少教授同门师侄时,心知不会误人子弟。
这样的日子多了,或许这小师叔之名,也算货真价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