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中圣域的使团仍在行进,只是已不在易州地界,使团中的事情一旦传回圣王城,势必因为三家争位的风波而掀起动荡。中圣域虽然内部斗争此起彼伏,无暇对外,派出一支足够强横的人马扫荡本身临近中圣域东部边境的易州并州依然不成问题。
而鬼狐却完全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惋惜于无法将江月白掌握在手。
此时的他,正在某家古月商行地下练功。
没有一个修行者不需要练功,可若是江月白在此,一定会大吃一惊。
鬼狐的出手举重若轻,潇洒轻灵,抬手间自有风云相随。
风云于掌边聚为漩涡状,随心而动,聚散只在一念。
正是江月白的流云手!
而在此之前,清风阁的寥落风,观雨亭的大泼雨……使团众人的种种武技术法,竟全在其手中再现!
鬼狐神情郑重,以流云手继续演法,出云式,卷云式,缠云式,崩云式……江月白心中所有有关流云手的招法,尽在其手中施展开去。
他的第一次行功若行云流水,仿佛在招式中浸淫数十载的宗师,可第二次行功之时,原本的招式皆或多或少出现紊乱,待平复内劲第三次行功,演出的已是一派花拳绣腿。
鬼狐轻叹一声,运气收功,赞叹道:“招式无定,心念无定,非常人可得其奥妙,好一个流云手。”
他自认以自己的天赋与眼力,早已能够轻易做到万法皆通,然而在这流云手的修行上,却是吃了个大瘪,看出了修行窍要,也无法真正入门。
“你先前不是说,武神诀才是修行此法的关键?”
一个嘶哑噪杂似破锣乱敲的声音突兀在这间密室中响起,原来这里一直都不止有鬼狐一人。
“圣人之法玄妙无边,我就算摸透了他的心念记忆,也无法找到入门方法。只是可惜,我似乎还是高看了自己,连个替代法门都无法推演出来。”
将无法参破圣人功法当作遗憾,不是自谦,也不是夸口,完全就是一种平凡的炫耀。
神念是他最为强大的武器,却不是唯一的武器。
而这场演武唯一的观众很识时务的鼓起了掌,笑声刺耳难听:“你要把那小子捉回来吗?”
“不用,没有这门功法,我照样独照当世。”
鬼狐指向密室某处,微笑道:“何况,这些东西的价值,远远高过一门无从着手的武神诀。”
“不错,亏得你能将它们都收集齐全,老夫自然不会让你失望。”
有资格在鬼狐最为隐秘的密室观摩鬼狐演武的黑袍老人笑声尖锐,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刺耳感,以及丝毫没有经过掩饰的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