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尚擎空的心中,忠君之念并不比一些信念来的重要,可最后这一场赤裸裸的阴谋,早已将这位小剑圣的心魂彻底逼碎。
江月白一面抵御天玄的反抗,一面深入尚擎空的胸骨,哪怕一身血气几乎完全陷入混乱,七窍尽皆渗血,也不愿退缩半分。
天玄会抗拒他再正常不过,若是被强盗突入家门,还得好言好语的应对,还算什么神器?
在江月白的感知之中,天玄的锋芒依旧强势,仿佛要将他片片切作臊子,可实际上,这种伤害更多的作用于精神层面,并未真正将江月白早已受创严重的躯体毁灭,灵魂与精神承受的伤害,远比身体的创伤严重百倍。
若是以往单纯凭借武神诀的江月白,在此等压迫之下,早已因灵魂崩溃而形神俱灭,无相境的武神诀都不足以抵御,可现在的他真正修行着属于神剑山庄的沧浪剑,且真切能以自身力量驾驭沧浪剑阵,这种灵魂上的契合令天玄对他的影响弱了几分,或者说,守护着天玄的尚擎空认可着他。
当然,一来他江月白早已把手伸了过来,二来神剑山庄的众传人没有承载天玄的能力,甚至没有能力在这个神仙打架的地方站稳,只得由江月白以葫中洞天收纳,若要保证天玄不被神皇夺走,江月白,早已是唯一的选择。
在那空空如也的心脏位置,一点青光正在积聚,原本散在尚擎空全身的剑气,正在因外来力量的侵入而重归原型。
“我知道你不服,也不愿为我掌控,而至少现在,我也没有掌控神器的能力。”
江月白咬紧牙关,对浑身的惨状视若不见,声音依旧坚定,目光则已落在风雪中泰然行步的神皇身上。
“我想去斩他一剑。”
一声嗤笑般的魂音再度响起,连带着整一具骸骨似乎都在颤动。
“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江月白余光扫过北冥王族四人,注意力最终定在腰畔的葫芦,在心中应了声是。
就算是一个人的战斗,他也习惯于全力以赴,于绝境拼出胜机,何况现在,他葫芦里有一群所谓的神剑山庄余孽需要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