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没有说什么,也不需要说什么,天下若不一统,战乱就一直不得平息,三娘子嫁他的初衷,不也是天下太平吗?”
“就这样,师父和三娘子,因国事成家,因国事相从相伴,战乱全部平息后,他们在荆州开了家酒楼,打算安稳度日,却不曾想,又卷入了江湖纷争……”
“年轻气盛,师父自持武道成就,只身上了太清宫,战青云剑祖龟之龄,折了他的剑,斜插在九步井上,自此以后,师父转而成了一个江湖人,每日漂泊在外,没有一天安稳日子,一连多年,都未曾归家……”
“于是,三娘子向文修帝呈上了一篇《诀别赋》其中有:‘山若不枯,不见于山;海若不竭,不逢于海。’师父读完这篇赋后,自知对不起三娘子,便回荆州去寻她,在浮云楼前守了七天七夜,都不见三娘子出来,最后是一个小女娃,捧着一坛朝露酿,送到了师父手中,酒坛上附有字条:‘你我之间,相忘于江湖。’师父摊坐在浮云楼前,一口又一口的喝着酒,直到酒壶空干,这才最后望了一眼浮云楼,起身离开了,自此一别后,至今再未相见。”
“原来丘爷爷,还有这么多常人不知道的过往。”宇文柔奴听完,颇有些认真的感慨着。
转而对陈北乌笑道:“不过阿无哥哥你放心,柔奴会一直跟着阿无哥哥,绝对不会把自己弄丢的。”
陈北乌听了,会心一笑:“那阿无哥哥就走慢些,免得某只小花猫啊,再找不到路。”
宇文柔奴甜甜笑着,掀开车帘。
车窗外,夜已深了。一弯银月,满天星火,似乎是对二人这不经意间的誓言,最好的回应。
“公子小姐,附近有河流,咱们今夜就在此歇息吧。”车夫停住马车,将马系好后,捡了些干柴回来。
陈北乌扶宇文柔奴下车,清风自河面吹来,带有丝丝河水的清甜,粼粼波光,径自漾着。
宇文柔奴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丘老头的身影,疑惑道:“阿无哥哥,丘爷爷怎么不见了?”
话音才落,丘老头从两人身后突然冒出来,一只手提着一只酒壶,分别在两人眼前晃了晃:“当当!江城的清水酿,这味道,啧,也就比朝露酿稍微差上那么几个档次吧。”
陈北乌和宇文柔奴都被丘老头吓得不轻,两人颇有些无奈的转身看向他,陈北乌开口道:“我说师父,您下次能不能不要出现的这么突然,还有这酒,您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陈北乌说着,便要伸手去接。
“哎哎哎臭小子!你干什么?就是给你瞧两眼,又没要你喝,把手拿开!”丘老头忙把酒拿到身后,瞪着眼珠子呵斥道。
丘老头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啧啧摇头道:“不对,你们两个不对劲,平日里吓你们一下也没见你们这么大反应啊?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们俩背着我偷偷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两人忙摆手道:“没有没有。”
丘老头迷起眼珠子:“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