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老头嘟囔着:“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陈北乌起身,目光在林中枝叶上扫过,寻着剑师陶衣的身影。
剑师陶衣从一路上几人的对话中得知,那个很强的老头是这年轻人的师父,心中一直绷着的弦也松了下来。
此刻见这年轻人在找自己,从树枝上飞身而下,落于陈北乌身前:“小友可是在寻我?”
陈北乌见这人跟丘老头一样,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无奈的笑了笑:“这一路上先生辛苦了,这里有酒有肉,先生若不嫌弃的话,就一起吃些吧。”
此刻的陶衣在树上待了一天,自然已经饥肠辘辘,见陈北乌专门来邀请,自然是不能推辞的,谢道:“那便多谢小友了。”
“请。”陈北乌引他在火堆旁坐下。
随后从丘老头藏酒的箱子里又偷出一瓶酒来,递给陶衣:“火上有肉,先生自取便好。”
做完这一切,陈北乌这才回到宇文柔奴身旁坐下,看这丫头已经吃了不少,小嘴上还沾着油污,伸手替她擦了擦,笑问道:“好吃吗?”
“好吃!”宇文柔奴冲他笑道。
“那酒呢?还喝吗?”陈北乌晃了晃手中那瓶清水酿,开玩笑道。
宇文柔奴伸出粘有油污的小手,一边摆手一边摇头:“不喝了不喝了,再也不喝了。”
陈北乌把方才擦下的油污在宇文柔奴鼻头上轻点了一下:“这下,你就真成了小花猫咯!”
宇文柔奴扔下吃的差不多的烤兔肉,挥舞着沾满油污的小爪子,追得陈北乌到处乱跑:“阿无哥哥!你太坏了!”
那边打闹着,这边就只剩下丘老头和剑师陶衣,围坐在火堆旁,火光映出的倒影,分别在两人脸庞上跳动。
“陶衣小子,不认得老夫了?”丘老头目光一凝,烧的正旺的火堆被这一眼看低了半分光焰。
陶衣此时已经猜到了丘吾子的身份,拿起酒壶浅尝了一口,轻叹一声:“想不到再见前辈时,竟是这样一番场景。”
“你小子想不到的事多了!怎么?是把你师父的书读完了,还是那老家伙已经不在了?竟然舍得放你出来走走,甚至连这柄阿简,都交给了你。”丘老头看向陶衣身后那柄剑,青黄两色竹简裹成的剑鞘,在一节节悄悄流转。
仿佛是有人翻动着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