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人?”家仆想了一会,一拍脑袋:“哦我想起来了,倒是有一个白马寺的小僧弥,说是要给府上佛堂里供奉的佛像布些佛光,进出了几次。”
“你快些回府,多派人手搜索一下佛堂异样,上上下下所有角落都要仔细搜查,一旦发现什么迅速藏好,等我回来时处理。”姜古婗吩咐家仆回府,自己则朝白马寺中望了一眼:“这祈福祈来的,究竟是不是福呢?”
龙武圣僧已经来到了姜府门前,也不招呼,径直走了进去,门前的护院自然不敢来拦。
头顶盘旋的白鹰仿佛在引路一般,引着龙武圣僧一路朝佛堂去了,姜家依托姜太后在宫里的地位,可以称得上是“姊妹弟兄皆列土”,虽大多不占朝中要职,可一门上下尽是官家,在这青州境内,多少还是有些唬人的。
可纸虎终非虎,在真正的大人物眼中,他们不过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寄生虫罢了。
龙武圣僧进府,姜家上下无一人敢拦。
白鹰飞进了佛堂,落在那尊大佛头顶上,它身上的肌肉猛的前伸,朝大佛头上啄去,这只白鹰是印玺的守护者,它这番动作,明显是感受到了印玺的存在,一下又一下啄着。
大佛头上砂石飞溅,一粒粒流沙汇成了行,自大佛面上流下来,仿佛一行行由沙子组成的泪滴,这是大佛在哭啊,哭这江山社稷,风雨飘摇。
那名家仆跑回姜府,带着人来到佛堂时,看到龙武圣僧出现在这里,支吾着问道:“圣僧,您这是……”
龙武圣僧没有去理他,脚下步子一踏,踩着佛前烛案,跃到大佛抬起的指尖上,掌中金光包裹住大佛头颅,驱散白鹰,猛的一震,那大佛的头颅被当场震成了粉末,粉末散去后,一方印玺悬浮在龙武圣僧手中,他俯视着下面的一众家仆,声音不大,却震耳:“私藏印玺,乃是株连大罪,你们姜家,可有管事之人?”
“我是!”姜古婗带有几分爽烈的闯了进来,一身金玉叮当作响,她抬头瞧了一眼龙武圣僧手中的印玺,笑道:“圣僧说我姜家私藏印玺,那圣僧可知,您手中这枚印玺是真是假?”
听了姜古婗这番话,龙武圣僧这时才有功夫去仔细瞧那方手中印玺,这方印玺各个角度的形态、材质、篆刻、乃至气味都与真正的印玺无异,但问题就出在这印玺的内部。
他所守护的那枚印玺,内部是一方金龙小印,而这方印玺内部,却是一方朱凤小印。
姜古婗待龙武圣僧仔细瞧过后,开口道:“圣僧可瞧出了?当年铸造这印玺时,一共铸成了两枚,一主一次,一枚主印寄放在白马寺作为皇权象征,另外一枚次印封入我姜家祠堂大佛头颅内,象征皇恩和无上荣耀,如今龙武圣僧擅自毁我姜家佛堂,取出这枚次印,不知是何用意?”
龙武圣僧知道自己又被摆了一道,丢失主印玺是他白马寺的失责,现如今他闯入姜家,震毁大佛,取出这枚次印,便可以轻易的给他安上一个:护印不力,欲强取次印以冒充的罪名。
果然,还未待他开口,门外便涌来了一大队青州军,姜家家主姜速指着佛堂内喊道:“龙武圣僧欲强取我姜家世代守护的印玺,此等行为,把我姜家置于何处?把圣上置于何处?来人!抓送官府,我要为我们姜家讨回一个公道!”
“是!”